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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坠时，他也失去最后一丝活力。他将头垂在我跪坐的双膝，收拢起被血浸透的翅膀，带起一片细碎的尘土。我抚摸他失去光泽的翎羽，温暖他躯体的冰冷。若非泪水盈目滴落在他污黑的长喙，我险些忘记了，他曾载我历过山川江河的磅礴，跨过天地无边的广阔；也曾有漫过花海丛林的盛聚，会过神鬼剑魂刀影交锋的风火。他本是烫金灼目如神之形迹，在这凡世闪耀永恒金辉，现下却留这一副空壳给我了。
我只心如刀割。
深夜如墨，乌云已散。夜空当中有一染血白绸绕系在白桦枝头，温润月色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几片碎瓦守在墙角枯木下被屋檐滴落的雨水浸润成乌黑色，野草在翘盼日出。
而我在等他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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