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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再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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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云密布的天就要兜不住欲倾泻而下的大雨了,我停好车往回小区走,一眼便看见了倚在小区柱子上的他。我面无表情的往他那里走,心却要从胸腔蹦出来了。
  我的声带好似故意压了压说到:“走吧。”
  他从我往过走的时候便盯着我,那双眼睛一如那年清澈明亮,他的双眼皮下两排浓密的睫毛不知在多少个日夜侵占过我的脑海,可是我没敢与他对视,说完话顿了一下就径直走进小区。
  那股熟悉的味道在我鼻尖萦绕着,我心中极暗喜他跟上来了。一路穿过走廊,在电梯门口停下,我依旧是极慌张的,可以肯定的讲,现在我的生活中除了他的出现会让我慌张之外,我也算是波澜不惊的。为了避免和他讲话或者是对视,我按下电梯后从包里开始翻手机翻钥匙,然后在微信界面来回切换着。他总是那样知人心意,一声不吭的在我附近,我垂目瞥见他穿着休闲的灰色长裤和白色运动鞋,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电梯门打开我径直进去按下楼层,他还是一如往常的精致,抓过发型,脖子上戴着项链,眼神对上他时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的温度骤然升了起来。
  他倒是显得随和自然,问道:“工作忙吗?”
  我垂目答道:“还好。”
  还好电梯走得快啊,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我几乎能看着他胸腔的起伏想象到他呼吸的声音。
  他没来过我的这间新公寓,不过他很不见外的自己取鞋换鞋,然后去沙发坐下。
  我去冰箱取了可乐和吸管放在茶几上,就径直走去厨房了。
  “没吃过吧?”
  “没”他的情绪好像真的很松弛,脱了外套是一件白色宽带背心,懒懒躺在沙发上自己开电视看。
  我手里忙碌的倒腾着食材,时不时偷偷撇他一眼,今年是我喜欢他的第六年了。如果你们觉得这是一场盛大的暗恋,那不是。认识他的第三天我就和他讲了“我好喜欢你”的蠢话。所以这小子一直知道我深深爱着他。西兰花和萝卜焯水后清炒了一盘虾仁,电饭煲呼呼的往外冒着白蒙蒙的热气,另一个锅里咕嘟咕嘟的炖着小排。我手里又开始倒腾切水果,七七八八切了一盘,以前以为他从前不太爱吃水果的,后来发现他只是不喜欢吃没处理的水果。我把饭菜盛好摆盘,布置在餐桌上然后低喊了他一声:“来吃饭吧”
  房间很安静,外面天色暗下来,屋子没开灯电视的光直直铺在他脸上,他抱着抱枕已经睡熟了。我大着胆子靠近许多,只是忍下想要寻求触碰的手。轻咳两声后他悠悠转醒,用男性呢喃的声音哼着:“我不小心睡着了。”
  我收了收脸上的笑意:“吃饭吧。”
  他去洗了把脸,自然的用我的毛巾擦了擦。我没去理会,自顾自吃了起来。
  他脸上挂上他那招牌式痞痞又天然带着戏谑的微笑,笑起来右脸有一颗好看的酒窝。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方才在小区门口见他时气色很不好,眼底深深的青色肯定是过度熬夜,休息的这一会很明显的恢复了许多。
  “现在不抽烟了?”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回了句“只是在你家不抽。”
  我其实迫切的想知道他的近况,迫切想知道他每一天的生活发生了什么,想知道他最近接触的女生,想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发微信问我能不能来坐坐,当我将问题一个一个咽进肚子时,他快吃的差不多了。
  “今晚住下?”我询问了一句,我只是猜想他的疲惫应该是没有去处了。
  “嗯”
  我草草吃了几口也结束了晚餐,他起来要跟我收碗,却抓上了我抓碗的手,沉闷压抑的空气中洒满了尴尬的气味。“你坐着休息吧,也可以去飘窗那块找瓶酒,打开窗户的话也可以吸烟。”
  他看着我,我又有点迷恋他盯着我看的眼神,但我又尽快抽离出来去厨房洗碗了。
  飘窗是很大一块区域,吊顶有一款铜质镶嵌彩色石头的做旧吊灯,散发的昏黄幽暗的灯光把侧面酒柜上的藏酒映衬出斑驳倒影。他常说他酒量不好,遇强则强,但是他还挺爱喝一杯的,每次喝完嫩白的脸上泛着一点腮红,非常耐看。
  我收拾好厨房的琐事拿了条毯子走向飘窗,那块既有一套小竹藤桌椅又有一张懒人沙发,沙发很大晚上倒也可以睡觉。我借着送毯子的势走过来瞧他,每一眼都能撞到我的心尖上。
  “一起来一杯吗?”
  “不了,明天有项目招标。毯子给你,自己找沙发睡。”他朝着我脸上盈着笑意,我逃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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