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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您这儿有衣架和脸盆吗?”
“都在那儿一坨啊,自己去找。”冯家媳妇冯珍低头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小电视,电视里放着陈正听不懂的戏,老板娘用手指了指陈正右手边那个货架。陈正顺眼望去,看到了想要的脸盆。
“奴在家中把田务哇,支人待客还喂猪哇,回到家中气鼓鼓哇,整天都是鼾扑扑。”陈正找着需要的东西,耳边传来电视机里的戏曲声和老板娘哼唱的声音。
“这老板娘听戏听的这么认真,也不怕有人来把东西拿走。”陈正抬头看着老板娘一边嗑瓜子一边哼唱,手里还在比划着动作,心里想道。
“老板娘,结账。”陈正抱着一大脸盆的东西往老板娘所在的柜台走去。
“好嘞。”老板娘听着要结账,麻利的扔掉手中的瓜子皮,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眼睛却还盯着电视机。
“老板娘,您帮我看看要多少钱。”陈正再次提醒老板娘。
“哦哦,好,我看看。”在陈正的提醒催促下,老板娘开始算账。
陈正看老板娘如此痴迷,也好奇地朝老板娘旁边的小电视看了看。
“一共五十。”老板娘麻利的将东西装进袋子。
“小伙子,一共五十!”老板娘看陈正没动静,又稍微大声地提醒道。
“哦!好,好!”陈正尴尬一笑,然后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百。这时老板娘才仔细瞧了瞧陈正正脸,是她没见过的生面孔。
“哟,你这个小伙子是从哪儿来的哇,怎个儿没见过嘞,是新来的小学老师?”老板娘边说边给陈正找钱。
“大姐,我叫陈正,是咱们村新调过来的书记,昨天刚来。”陈正笑着回答。
“新调来的书记啊,欢迎,欢迎。”听着陈正是新来的书记,殷勤地笑着说。
“大姐,那电视机里播的是什么戏啊,看着还挺有意思的。”陈正之前并不爱看戏,以前爷爷看戏的时候,他就觉得很无聊,但今天小电视里的这出戏确实很有意思,于是顺口问道。
“哦!这个啊,这是我们这边的踩堂戏,我们平时啊就爱哼几句。这个《王麻子改妆》我们村儿里都爱看,哈哈,这里头播的都是我那个时候结婚,办喜事的时候录的像。”老板娘看了眼小电视笑着对陈正说。
“哦~难怪没看过。”陈正恍然大悟似的说道。
“这个啊以前村里还有戏班子演,以前好热闹的噢,但是现在都没得了,就我们自己平时哼哈。”
陈正本来还想多问些关于堂戏的事,但看着老板娘脸上失落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问了,于是寒暄了几句就准备走了。
走到门口的陈正看着屋外路上的垃圾,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又问老板娘,“咱们村的环境卫生一直是这样吗?”陈正顺手指了指外面的路。
“哎呦,又甩些子,喊他们不要在屋面前乱甩,硬是说不听啊。那些小娃娃到处甩些零食袋子,还有大人他们扔的抽的些烟蒂把儿,什么子都有,甩的到处都是,我硬是死难得扫哦,说哒还不听。”老板娘看着屋外的垃圾,就像触发了什么开关似的,嘴里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向陈正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