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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京城,就是为了踹烂元封楼的后门?张平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将军,自己竟有些不认识了。
沙破狼看了眼一脸茫然的张平,笑了笑,说道:“还没完呢。”说罢从腰间摘下李秀存的黄金面甲,戴在脸上,用耳朵听了听。当旅贲军的盔甲撞击声与士兵的叫嚷声隐约传来时,沙破狼拉着张平踏出侧门,大喝一声:“沙破狼在此!快拿住他!”未待张平反应过来,他又是一声大喊:“跑!”说罢便拉着张平逃之夭夭。
成帆本是太子吴慈麾下旅贲军的一把手,即旅帅。七年前宫闱之乱时,旅贲军并未随太子一同北上御边,而是遵了吴四慎的另一道诏。当时的成帆满腹狐疑,毕竟连年征战使王朝内男丁锐减,以至于漠北汗廷与北金联军来犯时,吴四慎发出了天下明谕:京畿千里之地,凡我元阳儿郎皆有守土杀敌之责。留在京城的军兵,算上三皇子的铜豹卫和暂由吴凤灵直辖的金刀卫,满打满算不到两万人。在这种情况下,旅贲军本应随王师北上,却突然被留在京城,这让成帆不得不暗地里妄揣圣意,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打开密匣,展开一看,不由得神色大变。
“龙嗣不死,旅贲不出。旅贲既出,只全龙嗣。”
直到吴凤灵跃下兵锋楼那一刻,成帆才明白这道密诏的意思。吴义,吴凤灵不论男女皆为男女龙嗣,难道皇上早就知道有一个人,至少一个人要死?那他为何不将两人都带在身边?还是说这本就是皇上的心术计谋?一直在暗处观望全局的成帆打了个激灵,他不敢去想,时间也容不得他去想,当即下令旅贲军对除身着银甲的三皇子以外的人无差别攻击。他不知道那些铜豹卫犯了何罪,但密诏上既然写着“只全龙嗣”,那他也只能奉命照办。
后来宫乱平定后,成帆被温柔单独带进宫中,说是皇上要单独召见。再出来时,成帆捧着厚重赏赐的,却找不见自己的部队,取而代之的是五百张陌生的面孔。他只道是因公调换,也没多想。只是再后来,听说深宫内院里多出了不少哑巴太监。
成帆今天有点乱,手头上和脑子里都有乱。
七年来自己在旅帅这个位胃上稳如老狗,不上不下,简直快成了盘卧在永寿宫奇石上的那只闭眼王八。对于这个现状,成帆是非常满意的。毕竟经历过七年前那场广为人知而又不为人知的动乱,能活着已是万幸,他就想平平安安甚至碌碌无为地过完一生。
然而成帆实在忍不住要跳脚骂娘:哪个不长眼的在百里原搞出这么大动静!又是哪个不老死的在元封楼讲这些犯忌讳的事情!成帆很清楚“狼牙月血案”对于那位崇尚武力又极其重视皇家颜面的陛下来说意味着什么。因此,当百里原的战报与元封楼的评书本子,还有一同出现的海捕文书摆在成帆面前时,他差点拔剑劈了身边一切可劈之物。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愤怒还是忧郁,总之内心莫名地烦躁。他倒是不会像朝堂上那些迂腐的老书生因为这几个乱臣贼子而义愤填膺。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于是,他火急火燎地带兵冲向元封楼,正来到三楼东厢,看见了那扇开着的窗户,就听见后院传来一声大吼:“沙破狼在此!快拿住他!”
这声吼着实有几分内力,想来是个练家子。成帆下意识地拔出腰间名为“血印”的长剑,待旅贲军悉数向后院追去后,他却仍举剑站在原地,失神喃喃道:“沙破狼,真的是你么?”
“少将军,我们到底去哪?“张平虽然年迈,但毕竟是个习武之人,身子骨还算硬朗,勉强跟得上沙破狼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