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拄拐老鬼带着追忆的神色缓缓说道:
“我三岁丧母,五岁丧父,屋子被二叔吃了绝户,好在大家见我可怜会施舍点吃的给我,我就这么一直吃百家饭长到十岁。
但我那二叔有次在赌坊里将我当赌资输给了赌坊,我长的还算不错所以赌坊又将我卖给了青楼做了龟公。
倒是天见尤怜,让我在青楼里遇见了那想白首一生的姑娘,我们努力攒钱赎身,约定以后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相守一生白头到老。
可就在我们钱快攒够赎身的时候,她被一个老爷看上了,赎了身当了小妾,本来说要白首一生的她没有留恋的当了富老爷的小妾。
我并不怪她,我赎了身,我不知道去哪,便离开了这里,在一酒家当起了店小二,因为我手脚麻利,所以老掌柜很喜欢我,待我如子,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我手脚麻利为人和善还总喜欢助人,所以酒家附近的人都很喜欢我,老掌柜的他那活泼的小女儿也是。
但老掌故自己可以欣赏喜欢我,但他可不会让自己的姑娘喜欢一个当过龟公的人,所以在一天夜里我被掌柜赶走了。
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最后想了半天自己似乎离开了干了十几年青楼后,无处可去了,原本的计划是和那个姑娘一起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可那个姑娘跟大老爷走了,那自己赎身后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标。
我还真的不知道去哪里,赎身了却又无家可归,其实想来,我在那青楼生活了那么多年那青楼早就已经是我的家了。
一念至此我就打算回去找老鸨,让她给自己个活,老鸨是个好妈妈,我知道自己找她的话她愿意收留自己的。
我连夜回去,可我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的乱葬岗中我瞥见了她,那个本要相守一生的她。
她的尸体就被那个随意的丢在坑里,只有一些月光,乱葬岗不是个好地方但这条路比较近,我也不忌讳这些,虽然不忌讳但路过的时候走的很快,那天天也很黑只有一些月光。
可哪怕再快天再昏暗我还是在路过的时候一眼瞥见了她,她死不瞑目,还开始有些腐烂发臭全是尸斑,那尸斑遮住了她秀丽的容颜,但那依旧是我曾日思夜想的容颜。
我的心好痛,长这么大,我已经很少哭了,但一看见她,我就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我是怎么都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场景再相遇。
我死死扒开她身边的其它尸体,我抱着她哭了好久,最后我用手给她挖了个坑,我埋了她,我不想让她暴尸荒野,我想给她立个墓碑,可我不识字,只能作罢。
我回到城中没有去青楼,而是去打听了一下她是怎么死的,最后知道了。
据说是娶她的那老爷家中遭了贼人,她正好看见贼人偷窃便被贼人灭口。
可又打听了一番我又听到了另一种说法,她是被那老爷的正妻杀死的,大妻不同意老爷娶妻,更曾扬言,老爷敢娶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果然不过一个月,她就死了。
她一死官府就发出告示说贼人入室盗窃杀人,可大家都知道大妻是那县令的女儿,事实真相如何大多人心里其实都有数,但也没人想替她出头,没办法风尘女子命贱!
她不过享受了一个月的福,就躺到了那冰冷的乱葬岗,连座坟都没有。
大家不在乎我在乎,我想要去杀了那老爷跟大妻为她报仇,可我杀不了他们,他们出门都有护卫,我根本没有机会,其实哪怕有机会我也不敢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