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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有时候就像一片荒原,当那些炽烈的情感,穿越千百世的轮回,从遥远的时空奔涌来的时候,灵魂就像突然被决堤的洪水淹没,渐渐的让人无人挣扎,越来越窒息于那无孔不入的慌乱感。
在医院住了一周之后,虽然时不时的发作剧烈的头痛,但是确实查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于是便办理了出院手续。
考古队的工作已经全面展开深入,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再回去的必要了,而在发掘信息回传过来之后,这里也没有我们所需要的下一步的信息。
回到馆里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便尝试将那些忽然多的记忆,一点点的融合进自己的日常生活。这个过程漫长而且需要强大的控制力,即使有姚钧这个便宜外甥和奇相的讲述经验和帮忙试验,但那种时不时会突然袭来的撕裂般的剧烈疼痛,仍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
这种剧痛现在几乎毫无规律可言,哪怕我是在做一些无关历史或者考古的信息,根本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或者想到了什么,那剧痛就会骤然而来。每次剧痛过后,我都要经历长时间的类似精神分裂一般的状态,时不时的冒出几句,我自己并没有意识也并不理解的话语。
随着时间的持续,我开始慢慢的习惯这种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剧痛,也开始在剧痛之后尝试回想,在剧痛时候涌进来的记忆是什么,并且将自己在无意识中说的话记录在一个笔记本上,用来辅助自己,让自己去接受这些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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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经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我终于初步的将这些记忆梳理的有了基本的雏形。这些记忆按照我记录下来的零散信息,应该确实是属于上古时期的帝尧长子太子丹朱,但是眼下还过于零散,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虽然整理的记忆没有参考价值,但是这些东西却从另一面确定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如果有一天,我的这些记忆能够与现在的我完全融合,那很多现在不能破解的考古上的谜题都有解开的希望。
在我研究怎样让自己接受这些从天而降的记忆时,便宜外甥和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奇相则是一门心思的研究从祭坛里带回来的玉璧,试着从玉璧里获取冯夷族祭坛也就是对应的雍州鼎的位置信息。
一天下午,姚钧抱着他那一盒子的玉板龟甲骨片兴冲冲的过来找我,奇相拿着玉璧在后跟着。
我看他俩过来,便问道:“小外甥,这是有什么新发现吗,这么兴冲冲的来我?”
这小外甥则是一脑门子的黑线,憋了半天才说道:“我们发现,这玉版文和你从祭坛带来的这个玉璧雕刻手法上,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既然你现在已经基本能习惯那些记忆,想让你看一下,有没有认识的可能。”
“你们是真的不顾我的死活啊,我这才刚刚缓过来没几天,你这就又把我往火坑里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也伸手把玉璧和玉版文的碎块接了过来。说实在的,其实在记忆开始梳理出雏形的时候,我很多的认知已经在潜移默化中一点点改变,已经开始接受那些在零散碎片里传递出来的炽烈的情感,哪怕姚钧不来找我,我也已经打算去找他们了。
我将玉璧放在桌上,然后将玉板龟甲的碎块一块块的拿出来对比。现在我还不敢直接将所有的碎块一下子都摆出来,怕那种记忆因为这些突来的大量信息,再一次给我疼的晕过去。
在一点点的比对过程中,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气氛开始在我周边蔓延开去,我像是沉浸在一个奇诡的空间里,周围的东西都一点点的模糊淡化,从现实的世界一点点消失,玉版上的刻痕则在开始漂浮在我周围。随着对比的玉块骨板越来越多,那些原本像是在这个空间零乱漂浮的刻痕,开始有规律的向一起聚集。与此同时,这个空间里开始渐渐的弥漫出一股莫名的压力,这些刻痕越来越多,聚集的状态也越来越具象化,而压力也越来越重,此时我像背了成吨的重物一样,剧烈的喘吸。在刻痕最后聚集成像一座山一样的形状时,我再承受不住那种莫名的压力,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