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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开往军训基地的学校大巴上坐满了，一个个打着瞌睡的学生。趁着早晨的天还未亮，学校大巴离开学院，行驶在通往军训基地的公路上。
随着路旁的灯光越来越稀少，大巴也驶离了繁华喧闹的都市，驶入了郊外的路段。天色也不再是一片漆黑，伴着一层层雾气升腾，四周的山岭与山间公路弥漫在一片白雾茫茫之中。
正在车上带着耳机眯眼打盹儿的封铭，忽然觉得身子没有了之前那般，车子行驶山间公路高低跌宕起伏的颠簸感。耳边车上同学的窃窃私语声也消失不见了，尤其是一直在耳边朝着孙一阳嘈杂的徐正，以及时不时在旁边搭腔的程方平，两个人的声音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安静。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封铭关掉手机中的音乐，耳边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动静，由于习惯于坐在靠近车窗的位置。封铭摘下耳机，睁开眼睛习惯性的把目光投向车窗之外，外面的风景埋没在一片浓郁的雾色之中，除了能辨别出近处的一些模糊山形外，四周的能见度格外的低。
“醒醒！十一…十一！”
看不清窗外的景色，封铭回过头来，试着叫了几声身旁像是歪倒着头瘫坐倒睡的令十一。见叫了几声没有任何反应，封铭又试着推了推瘫坐的令十一。
“方平！一阳！徐正！”
推搡了半天，始终不见十一有任何的反应，封铭的心底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局促不安的起身察看，试图弄醒同寝的哥儿仨，任凭封铭如何呼喊使劲儿摇晃，三人的情况依旧与令十一的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抬眼看了看车内的其他人，亦是如此，一个个都是一片狼藉的样子，以各种东倒西歪的姿势躺倒在车内。
忽然，有一股冰凉刺骨寒意钻进背心，封铭顿时感觉自己脊背发凉汗毛颤栗。低头发现，车内过道不知从哪里飘进来一股白色阴寒的雾气，蔓延进整个车厢之内。不一会儿，那股阴寒白色的雾气，很快就到了封铭的脚边。
封铭下意识的退回自己的座位，慌乱间触碰到身旁之人的一只手。那只手皮肤十分冰凉，没有一点温度。封铭紧张的吞下一口口水，额头沁出一丝丝冷汗，眼睛看向自己触碰到的那只手的主人。
“没有呼吸……”
封铭又咽下一口口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胆颤的伸出哆嗦的手，帕金森综合征似颤抖着，缓缓的放在十一的鼻子和嘴唇之间的位置。一滴冷汗划落脸颊，封铭猛然抽回自己的手指，没有一点鼻息。
“死了……都死了……”
封铭惊愕站起身子，想要立刻逃出去，就在他站起的瞬间，视线打在车内的人，顿时愣住，浑身颤栗。只见车内原本横七竖八闭眼熟睡模样的同学，此刻全都是面无血色，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死灰和恐惧，脸上的五官流出暗红的黑血，身上和车内座椅地板也都是血迹和破痕伤痕。
“封铭……封铭……”
“你怎么了？封铭！”
封铭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径直挺立背脊，浑身都被冒出的虚汗打湿，镜片上也起了一层水雾。
“呼哧……”
“我没事！”
呼哧喘了几口粗气，封铭扶额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掏出纸巾擦了擦眼镜上的水雾，又擦拭了一下布满露水的车窗。窗外的景色和梦里一样，山岭依旧笼罩在一片白色雾色之中，回过头看了看车内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身边邻座这几个一脸严肃盯着自己的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