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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疼，有些时候身体还会抽，但别的医院的医生不敢帮我。”
“那肯定是比较麻烦的事情。”麦瑟威很快就从男孩手里拿过了在其他医院拍的CT片和相关检查报告，看了起来。
“这可不妙……”麦瑟威只是看了一眼CT片，就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怪不得别的医院的医生不敢收你。”
麦瑟威刚想继续问下去，一个看起来已经四十多岁的女人就匆匆走了进来。
“你是孩子的母亲，对吗？”麦瑟威用余光看了一眼女人，说道。
“是的是的……几年前，从孩子在学校里突然抽搐以来，我就带着孩子去了好几家医院了，医院的医生都说无法手术。”女人十分焦急地说着，随后就从背后搂住了孩子。“听别的医院的医生说，您是神经外科的顶尖专家，所以我就只能到你这儿来了。”
“大脑大静脉动脉瘤样扩张，脑深部一大堆畸形血管团挤在一起，和发育异常的大脑大静脉连通了……别的医院的医生有没有告诉你，这种情况到底有多危险？”麦瑟威终于不再看检查结果了，而是扭头盯着孩子的母亲。
“我知道，但是别的医生都说手术治疗风险太大，都不肯给我儿子做……”
“这孩子得的是大脑大静脉动脉瘤样扩张里面最复杂和危险的一种情况，血管错综复杂，非要手术切除病灶的话，一般情况下失败的几率是很高的。”麦瑟威十分严肃地说道。“但是，这孩子既然已经出现了头痛和癫痫发作，那我们唯一的办法也确实是根除病灶了。”
“那这个手术您觉得有多大概率成功？”女人咽了口口水，又问。
“对我来说……六四开吧，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情况，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特别乐观的预期的。”麦瑟威说。“现在的情况是，不做手术的话，他可能会一直被癫痫所折磨，而且颅内的异常血管团可能会出血，他可能会死，做手术的话，理论上可以消除所有的症状，但是他有可能会下不了手术台。”
孩子的母亲陷入了沉默，而孩子也被麦瑟威的话吓得开始发起抖来。
“做，一定要做，他就因为在学校里抽了一次，现在班上所有的人几乎都把他当怪胎！”女人十分激动地大喊道。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孩子没能下得了手术台，你能接受吗？”麦瑟威低声问。
下一秒，整个诊室里的气氛就凝固了，没有人吭声，多萝西也停下了双手。
但这样的沉默只持续了几秒，很快，孩子的母亲就点了点头，泪水从眼角慢慢滑了下来。
“这孩子本来挺好的，他从小就说想要去做一个老师，结果从小学二年级以来，他没有过一天好日子，每天都是头痛到只能天天吃止痛药，后来甚至在学校里抽了，医生也说对此毫无办法。我只想孩子能不再这样了，但如果他死了，那也算解脱了……”
“妈，我还不想死啊！”听着几乎崩溃的母亲说的话，男孩也不由得哭了出来。
“光说不想死是没有用的，你只有让你的身体逼着自己努力坚持下去，那才有救。”正当麦瑟威准备安慰母子俩时，多萝西冷不丁开口了。
孩子顿时就闭上了嘴，孩子的母亲也愣住了。
看着这副十分尴尬的局面，麦瑟威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多萝西，带他们去办住院手续吧，记得让神经外科副主任随时盯着他们。”麦瑟威只好陪着笑脸，说道。
“知道了。”
很快，多萝西就带着母子俩离开了，而麦瑟威很快就打开了平板电脑上的备忘录，把治疗这个孩子的事情加入了自己的日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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