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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我当时是个什么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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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三的生活很紧张。每天试卷一沓沓,作业一堆堆。
  连续几天没有看见她来上课了。我问同学,他们有说是感冒的,有些说是家里出事的。结果,是万万没想到是她犯事情,进局子里了。
  她的好朋友被人骂了,说是和别人的男朋友暧昧不清。然后她为了帮朋友报仇,就中午放学的时候,蹲守在那个骂人的女生回家路上,然后把骂人的女生拖到小巷子打了一顿。后面被打的女生家长报警,警察就把她给抓了。但因为她未满十八岁,又是初犯,就停课在所里教育几天,就放回家了。
  至此,我明白我们已是殊途,对她,也仅剩恶感。当年的那个笑起来两个梨窝,上课即使打瞌睡也用手掰开眼皮喃喃要认真听课,说我喝水可爱而就要请我喝奶茶的女生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这个陌生的,不为自己行为负责的人。
  我曾了解过她的家庭,也知道原生家庭的不幸带给孩子的危害有多大。她家有三个孩子,妈妈是午托老师,爸爸时常不在家,到了初二那年,父母离婚,家里经济压力一下就增大,为此,她妈妈一有不顺心就会打骂她。这导致她把安全感寄托在了好朋友身上,不幸的是,她好朋友长年混迹与社会,接触的人都是游手好闲的,通过朋友介绍,还交了几个社会上的男朋友,她就这样被所认为的好朋友一步步带到深渊。
  她后来回到学校。进过局子后,班里原来和她玩得好的同学已经逐渐疏远她了,她经常独自一个人定定坐在位置上发呆或睡觉。有时候上课,我转头,还会发现她时不时地与我对视。
  她开始时不时地找我聊天,我都装聋作哑,要不就打哈哈带过。有一天她拿本历史书说想要我教她。我心里觉得好笑,嘴上说推辞。她不依不饶,但我最终还是没有同意。
  中考完了,我上了本市最好的高中,她没有继续读书,而是进入社会工作。后来,听同学说,她开上了豪车,生活很滋润,是因为有个富豪把她养了起来,大家都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我想,这或许也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吧。
  后来,跟我一起骑车回家的同学,成了我女朋友。我女朋友跟我聊天的时候提起过她,说在一家超市遇见了她,一头黄发,满手都是纹身。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写此文的原因不是纪念我那逝去遗憾的青春,而是昨天听歌时,又听到了那首《够钟》,于是点开了那从没点开过的歌词:“像我这样,成就或太牵强;而像你这样每一位都心痒……”
  忽然没由来地想起那一晚的作业是不是漏写了几个字?还是错过了谁?
  她在我们都还不太懂事的时候匆匆行入社会,过早成为社会上的的人,而后我们形同陌路,人生的轨迹也不再交叉。我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忽略了她的暗示,从而导致她放弃朝更好未来的路去走,也不认为那打篮球的男生可以将她推入深渊。这一切只因家庭条件以及自我选择。但听着这首歌在梦里假寐时,也会想起是否在她最后一次问我历史时,倘若我回答,会不会使一切不同?
  “够钟死心了,当你沉默得高调,当你得我历劫低潮,为何尚要打扰……”我不知道当时她问我留着笔,她心里会有什么触动,但终归是我打扰到她了。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加速度为g的坠,轻拉了一下,而后无所谓地放手,却留下了因数为u的阻,让这落体无法自由,而是抱着遗憾下落。
  她要是怪我最后还是让她的沉沦犹豫,我也坦然接受;要是无所谓地不怪,反倒是我感觉自己不配了。
  现在,我明白我当时是什么了。是处于舒适圈内不肯跨越规矩,偷尝恋爱禁果的小孩,是黑色框架厚厚镜片的不谙世事,也是终于亲手断送了一个自己喜欢且即将喜欢自己的人之人。
  以此纪念,我曾暗恋过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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