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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自习课上,郭庆英阅读一本名人传记,看到一些相当有启发意义的内容,觉得有必要分享一下,便一一读给学生们听,读罢,又听取了几个学生的感想,那位班长白璞君对于善良与责任的理解与阐释,让她觉得十分到位。她又特别对坐在最后两排的那几个看上去社会气息很浓的男生进行了提问,态度平和友好,那几个男生表现得如沐春风甚至有些受宠若惊,一个叫张猛的一改常态变得有些拘谨,磕磕绊绊的回答,显然是因为希望呈上完美答案绞尽脑汁而造成的。所有的答案五花八门似是而非,潜思的态度却得到了年轻女老师的肯定。见她如此亲切,他们心里很快又都放松下来,甚至开始大着胆子好奇地反过来向她提问。
临下课之前,郭庆英虽然没能记住多少学生的名字,却通过这种问答的方式,把自己的基本信息不作保留地介绍给了全班的学生。诸如毕业于哪所学院,芳龄几何,家住哪里,甚至单身与否之类的那点底儿,都被热心的孩子们刨了个底儿掉;如此平等的交流互动,教学双方均深感满意。张猛和同坐最后一排的杜利忠提议,郭老师住在铁西,又远又偏,天晚了,不如下了课大家一起送老师回家。他的提议得到了以班长为首的不少人的响应,郭庆英非常感动但是明确表示拒绝,白璞君站起来说,没关系,我们人多,送完您我们再结伴回家,您尽管放心。
下了课,十几个人簇拥着郭庆英走出教室,一再劝阻无效,只好任由他们跟随着她来到存车处,又都骑上车,浩浩荡荡地上了街。
街上空落落的,路灯下看不见几个车辆行人,这个城市的非商业区普遍很早就冷清下来。白璞君、蓝宝以及两个女生骑在郭老师的左右,陪着她有说有笑走在最前头;紧随其后的是张猛、杜利忠和同坐后排的两个男生张涌、胡锋,嘻嘻哈哈地边骑边聊;吴小飞邱叶和梁文玲陈杭等几个女生构成了队伍的中段,接下来是林夕、施兰、徐冉冉以及另外几个同学,因为施兰的家也在这个方向,林夕和徐冉冉多一半的原因是陪她回家,徐冉冉也想顺便和林夕聊聊别人对他的看法;郑然一贯懒得参与这类事,夏阳看不惯这种众星拱月的阵仗,两个人和林夕招呼了一声,往大队相反的方向走了。
这一行人沿着金陵东路向北拐上春明街又向西骑行了一阵,经过火车站广场,穿过铁路地道桥,又向西行了二十来分钟,向南拐上了一条路灯昏黄的大街,郭庆英告诉白璞君和蓝宝,自己家就在前面不多远的那片小区,叫他俩跟大家说一声,送到这里为止,赶快各自结伴回家。
白璞君说这条路太黑行人又少,坚持要送到家门口;又一起向前行进了二三百米,路过几家饭店,店内外均是灯火通明,桌椅摆到了便道上,不多的几桌食客无一例外都在拼酒划拳,吆五喝六,声浪一桌高过一桌。郭庆英下了自行车,对白璞君说了声就到这里吧,这里人多。转身又对后面的学生说:“前面就到我家了,同学们都快回去吧……”
正说着,她听到路边传来几声怪叫,也不去理会,继续表达对学生们的谢意。
嗷嗷怪叫夹杂着挑逗的戏笑声再次响起,显然是冲着这边来的,白璞君乜了一眼,是挨着路边围坐聚饮的几个男青年发出的,他们个个红光满面,嬉皮笑脸地朝这边张望着。他想这帮家伙大约也是住在这一带,并且有可能认识郭老师,想问问她,又不知如何开口,正在踌躇之际,听到后边张猛和杜利忠骂了过去,“瞎他妈叫唤什么?……”“找死啊……”,大约他们无法接受敬爱的女老师被小流氓们如此当众亵渎才会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话已出口,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五六个家伙——高矮胖瘦不等——闻得诟骂之语,条件反射般齐刷刷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有两个还顺手抄起啤酒瓶,他们把挡道的凳子踢开,嘴里不干不净詈骂着争先恐后朝张猛他们四个蜂拥而来,张猛杜利忠这几个人早已把车随地一锁,作好了迎战的准备,霎时间十来个人搅在一起,三三两两捉对撕掳起来。男学生纷纷把书包抡得浑圆,三五回合之后,就被那几个青年占了上风;对方一看就是熟惯斗殴的角色,本就人多年长,体形又都相对肥壮健硕,个个酒足饭饱,热血沸腾,借了酒力,胆气愈豪,拳头酒瓶挥舞得轻快有力,脚下连踢带踹,又准又狠。张猛和杜利忠成了重点报复对象,他们各自招架两个结实顽很的家伙,渐渐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