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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昇，你都记下了？”
“回世子爷话，奴婢都已记下了。”
“说来与我听听。”
“蜂窝煤饼制备，分选料、备料、压制、干结。”
“选料部分，所谓煤炭，块大而坚者为炭，细碎如沙者为煤。”
“炭有香、臭之别……山之石白产白煤炭，其炭香。山之石青产黑煤炭，其炭臭。”
“宛平县西大峪山有黑煤窑30余所，西南50里桃花沟有白煤窑10余所。”
“炭分又分夯炭、肥炭、喂炭。”
“夯炭微烟，气臭、需和以消石灰粉以去处烟气……”
之所以选择蜂窝煤作为第一桶金，
朱一钧了解到，京师居民日常生活取暖做饭所用的燃料，大都是木炭、煤饼。由于北方人口滋生，树木的砍伐速度跟不上生长速度，木炭日渐稀缺，煤炭在百姓日常生活中所占的比重愈来愈高。换言之，这是一个前途光明的蓝海行业。
大块的煤炭由于自身煤炭质量高，质地较硬，可以起到支撑自身作用，使煤炭之间留有间隙，可以通风并掉落煤灰。
散煤就十分难用，老百姓就将大约八成的散炭和两成的黄土混合制成煤饼，让成型的煤饼起到类似大块煤炭的效果。
但煤炭的使用仍面临着不少的限制，一是煤饼引燃较难。二是优质的煤炭价格较贵，成本已经与木炭相差仿佛。三是，在密闭环境内烧煤非常危险，一般都是屋外设灶，通过烟道取暖，造成了热量大量的浪费。
这进缺点一直在制约着煤炭的推广。
蜂窝煤+煤炉的组合神器，就是朱一钧为二舅准备的营生。
首先是蜂窝煤。耳熟能详的蜂窝煤，据传是一名叫王月山的德州伙夫在上世纪20年代发明的。
朱一钧首先将散煤和黄土一比一混合，用水搅匀，再通过模具压实，最后晾干即可制成。
标准模具有16个孔，直径约10厘米。之前实验中，蜂窝煤球着火快、火苗高达14厘米以上，燃烧时间长达4小时，无烟无味，燃烧充分。
另外还制作了填充式煤炉，以及配套的铁皮烟道。
煤炉的结构异常简单。两层铁皮圆筒，中间填充黏土、炉渣等耐火材料隔热保温，底部装一个体制格栅就做好了。格栅可以支撑起蜂窝煤球，让炉灰自然掉落到下发的灰斗里。
最后在炉膛底部开一个圆孔，联通煤炉内外，在圆孔处装有风门。通过开关闭合风门的大小，就可以控制火力的强弱。风门全开时可以加大热量烧水做饭，风门闭合时可以减缓燃烧速度。
铁皮烟道就是由铁皮铺在圆木棍上敲打制作而成，接缝处再做好密封处理。这样在室内、室外通风的过程中有毒气体不会泄露。
除此之外，还有混入石灰、木屑、硝盐的全新版本蜂窝煤，不过因为已经配备有铁皮炉和铁皮烟道，即使煤的质量略差，烟气也就直接随着烟道排出去了，暂时不需要考虑室内空气污染的问题，至于室外空气污染，老百姓取暖烧煤又能污染多少空气呢。
“……炉门做剪刀状，控其开合便可制其火力，或开或闭，火力或急或缓，尽在掌中咦。”
孙昇终于一口气讲完。
“妙极！待二舅来此，便说与他听。”
“只有一点，二舅不识字，你需用白话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