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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家坐下来后,便与给他挪位置的人聊起了天。聊天中得知他也姓张,叫张学东,今年三十九岁,辈分比兴家大一辈,本来兴家是应该喊他叔叔的,但他却说自己娶了媳妇还没有孩子,不想让人把他叫老了,所以坚持着让兴家喊他大哥。学东又继续问兴家是哪里人,当听兴家说他也是井岸镇的人后,便觉得两人缘分不浅,很是开心。两人又聊了聊各自的状况,学东每年都会在农闲的时候出来拉一段时间的板车,今年的旱情严重,所以今年他早早的就来了,学东说他在这一片还是有一点话语权的,让兴家以后就跟着他干。两人虽然年纪相差了十几岁,但却一点代沟也没有,聊的很开心。
聊了一会后,一个意想不到的大活就来了。一个穿着讲究的人从桥上走了下来,学东一眼就看出他是一个大老板,于是礼貌的问那人是不是要雇板车拉货,见有人问话,老板便在学东面前停了下来。雇主姓李,是一个木材场的老板,今天他定了两车原木从外地拉过来,可谁知还没进城,两辆车就同时抛锚了,而且现在还没法再找另外的汽车,就来这里找他们去帮忙运货。李老板看学东挺稳重的样子,就与他谈论起来。学东从来不漫天要价,只根据路程的长短和货物的轻重定价,简单的讨论后,李老板爽快的给出了拉一趟车五毛钱的价格,并让学东替他再找四个人一起去,学东随即叫上兴家和另外三人一起过去。兴家昨天出来的时候带着行李,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就一直挂在车把上面,学东从兴家车上取下行李,交给了不远处的一个人,说了一会话后就回来准备带着他们去拉货。但看到兴家后,李老板投来了怀疑的目光。他对学东说兴家看着这么年轻,长的又不是很高,也不知道能不能拉的动。兴家听后有些不知所措,还好学东坚定的说别看兴家年轻,可身上的劲可不小,肯定能拉得动,说着又让兴家摆出自己的腱子肉,看着兴家强壮的体魄,李老板也是满意的点头答应了。车抛锚的地方离桥不远,谈好价格后,兴家和另外四辆板车就一起跟着张老板去了。到了地方就不难看出这两辆车为什么抛锚了,车上堆满了直径三十厘米以上的大原木,把车斗压的死死的,车胎也都快没气了。在大路上还没什么问题,可刚好这里有一个大土坡,两辆车在爬坡时同时冒着黑烟熄了火,然后就再也发动不了了,没办法,张老板就只能听司机的花,去桥底下找了板车来帮忙把木头拖回去。没有多余的闲话,在张老板的一声令下,兴家他们就开始从车上往下卸木头。一根木头估计得有三四百斤,靠一个人是没法搬动的,学东安排着几人互相合作,两人在上,三个人在下,把木头从汽车转移到板车上,板车的载货量有限,每辆只放了两根木头,这已经是板车的极限承载力了,多了的话不仅人拉不动,就连轮胎也受不了。五辆板车装货花费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等所有的车都装好了之后,大家就排成一对,跟着李老板把木头送到他的工厂里去。
光是这一段长长的坡,就让拖着板车的拖夫们使劲了全力,他们低着头看清脚下的路,脖子上青筋暴起,拉力绳深深的刻宽厚的肩膀里,健硕的双臂把板车死死压住,腰腹和胸膛平行于坡面紧挨着,套着破旧胶鞋的脚在地上找好着力点后用力的向后蹬,在几乎像是爬行的状态下,把沉重的板车从坡下拉到了坡上。上去了之后他们并不着急继续往前走,从这段路爬上来早已经是汗流浃背,他们要站在这里稍微的休整一下,当回头从一百多米的大坡顶上回头看时,才知道是有多不容易。上到坡上后自然还有一段下坡路,也不知道是谁,把路修在这样的地方,也许他们还得感谢修路的人,要不是有这样的坡,他们今天也没有机会赚到这笔钱。但对于有着一身蛮力的人来说,上坡容易,下坡就有点使不上劲了,板车上没有刹车,拖着这么重的东西,控制不好的话连人带车都得滚到山坡下面,这可是非常危险的,一不留神就会车毁人亡。好在学东非常有经验,他又安排着几人该如何稳妥的下坡,下这种坡时,需要一个人在前面把控方向,然后两个人在后面控制车速,在他们的互相帮助下五个人和五辆板车还有车上的木头都顺利来到了山坡下面,为了赶时间,他们也不再停歇,又重新排成一对往前拖着板车。这只是一个小县城,离的最远的地方不过也就二十多里,大部分的房屋还是集中修建的,从车抛锚的地方到工厂,来回差不多四十分钟。攻克了这个艰难的地方后,剩下的路就很平坦了许多,跟刚才比起来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货物送到了木材加工厂。他们一趟拉了十根木头,两辆汽车加起来有一百根左右,得拉十趟,也就是说今天的活有保证了,只要是有活干,不管干到多晚,干的多累,他们也会拼尽全力的干完。只是拉了一躺,沉重的货物和似火的骄阳就把他们的衣服都汗湿了,他们索性就光着膀子,把衣服垫在肩膀上面。他们身上发着油光,黄色的健壮的肌肉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到了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终于将两大卡车笨重的木头全部运送到了木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