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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沐锁好轮椅，选择让他跟她同样高的台阶做下，面对面签着她的两支手：“想哭就哭吧。”
“你知道你给我的印象吗？”
接下来轮到李锦沐“发言”了，张妍言止住了嚎啕大哭，抽噎着看着他。
“高中的时候，演出结束后那一段时间，我总能在人群中找到你。你像那时候火了好久《不能说的秘密》里面的小雨。”
“我便每天在阳台上看着你去对面的体艺楼练琴，不知怎么的看见你，我学习的压力便消除了一大半，直至高考。”
“这样你也算陪了我吧？”听到这个问题，张妍言点了点头。
“那我也告诉你她问问题的答案。”
“你们能干什么？能康复。你回去可以回答她：你每天的恢复训练就是事。”
“再就是你想想，你过去的日子顺利吗？”
张妍言想了一会儿，“嗯。”她确实没遇到过什么坎坷。
“那就对了，你不遭受这一劫该让你的同辈怎么想？就你今天的人来讲，如果你一直好下去，她没有出头的机会，搞不好想跳楼的是她了。”
“车祸也是你放慢脚步歇一歇的时候，康复是让你等一等他们。”
“汤玉昨天我们开会就说了，要不要找心理医生来看看，她主要是疫情耽误了，让她抑郁了。”
“心病难医，心理治疗她自己最关键。你也同样自己的想法最重要。”
“昨天我就说过，你如果觉得可怜，就用你打动她。打动她的前提是：不要被她影响。”
张妍言望着他，心情有些平静了：“哭饿了。”
这反应，应该暂时没事了。
“走，也到饭点了，我推你去那家吃，你要不要换口罩，4个小时就要换一次。”李锦沐解开轮椅上的轮锁，推她出去，在办公室拿了新口罩。
“你跟阿姨发个信息，告诉她一声。”便推着她往那儿走。
“好，放心。”
走在路上，张妍言知道了环境也会影响心情：路过花园，看到外面开着的花儿，心情就好了很多。
“能陪在你身边吗？”李锦沐看见花也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不是天天陪着吗？”
李锦沐也确实缺席了几次健身，有时候就是陪她，聊天有时候聊晚了。
“我想一直陪着你，康复也陪着你，只要你需要，我就在。”李锦沐手心有点出汗，“我知道这时候有点'趁人之危'，但还是忍不住想让你当我女朋友…”
张妍言有点懵住了。
“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也不用影响你的康复。”
李锦沐也意识到他这样有点唐突，可毕竟喜欢她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向她表白。
不是因为康复，他可能没这个机会吧，李锦沐这样想。
“如果因此你觉得治疗会尴尬……”
“不会，跟自己男朋友不会觉得尴尬。”
李锦沐呆了一下：“什么？”
张妍言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头低下去，李锦沐低下去的那一刻，张妍言猛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不用说了吧，我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