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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间，天气还是很清冷的，好在天气还是比较干燥，上山的路还是好走的。陆启程沿着这条前不久才踩出来的小路弯弯绕绕了十来分钟终于到了墓前，把一个早就泛黄的竹篮放下后，他也直接在墓前坐下了。竹篮里装一碗大小不一的汤圆，一碗烧鸭，一小块鱼，一小瓶酒，一把香还有一叠黄纸。陆启程随心地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在碑前，一边喃喃着。
“元宵刚过没多久，我记得你以前爱吃汤圆，所以我就带来点来了，早上起来现做的，还热乎。这烧鸭和鱼我记得以前你还挺爱吃的，昨晚特地去买了的，不过这鱼我感觉我做得还差点味道，不过肯定做得比你做的味道好些滴，嘿嘿，以前让你吃肉你总说吃了不舒服，现在应该没问题了吧，你就放开了吃！还有这酒，虽然我知道你好久之前就戒酒了，但咱爷俩还没一起喝过呢，今天补上吧！”
陆启程把酒打开，在碑前倒上一点，自己喝了两口，看着碑。正月间早上八九点，还依稀有些鸟叫声，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其他声响了。
“外公啊，你走得太急了些吧，连个年都还没好好过，我之前不是还说带你去首都看看嘛，怎么你就不再等等我了？”
陆启程拿出黄纸撕开放在碑旁空旷的地方，有点哽咽。
“我知道你们都放心我能一个人过好，我也想过我以后肯定也会变成一个人的，不过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怎么急啊！”
用火机把黄纸点燃了，应该是有些草籽的缘故，有些噼里啪啦的声响。陆启程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叹了口气。
“行，没事，你们在那边也不用担心，我肯定还是会好好活着的，我要是就这么废了，那你不得笑话我？”拿出那把香点燃，插在碑前。“这些“钱”你拿好了，在那边想买啥就买。我也准备回去上学了，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好待了。我打算回学校那边去，租个房子，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不过，你放心，要是有什么好事我肯定回来跟你聊聊。”
话刚说完，黄纸也刚好烧完，剩下一堆黑白的灰。陆启程确保火都熄灭了，把酒放竹篮里后站起身。
“酒还是少喝吧，肉你可得吃完，走吧，我陆启程就要启程了，好好保重！”
陆启程沿着来时的山中小路往回走，路上还有不少脚印，路边撒着圆形的纸钱，这是前不久送葬队伍留下的。陆启程也没有再回头了，伴着几声鸟叫声沿着路回家去了。
其实说是家，也不过是个空房子罢了，外公走后，他在这世上就没什么他在乎的人了。家里面听不见外边的鸟叫声了，家具基本上都用防尘布盖上了，陆启程打算今天下午就坐车离开了，晚上坐飞机回东水省，所以家里都收拾好了。前几天，他也把一些该处理的事都处理好了，把一些实在没法处理的事情交给了伯父。陆启程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最后看了眼一楼的客厅，走出家门，锁上了门。
启程，抛却了过往，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