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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叩叩。。。”
“小羽,在吗?小羽!小羽!”
漆羽被一连串敲门声惊醒,她吃力的睁开双眼,有些恍惚的看向四周。
“这里是哪儿?”她心里默念,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一盏上了年纪有些落灰的吊灯孤立无援的贴在房顶,还是不能确定,于是她看向窗外,想再次确认,但窗外的景象被淡黄色的棉质窗帘硬生生的挡住了,只有些许足够强烈的光线透过层层阻碍慢慢溢进屋来。
漆羽转头看向床边,古色古香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只小箱子,小箱子高约50厘米,看上去并不显眼,甚至觉得有些老旧。
这是漆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老物件,一只剔彩双龙纹小箱。仔细看还能发现,小箱通体雕红、黄、绿三色漆锦地,箱顶设盖,但是盖子打不开,也没有见着锁扣。箱子的四角满饰灵芝,箱体正中间雕着松鹤图,两边纹龙,背面为葱葱树林,林中似有两人在低头私语,让人浮想联翩。
看着小箱,漆羽定了定神,醒了大半。
“来了,别敲了。”漆羽用手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整理了一下睡衣然后披上外套,起身去开门。
门锁刚一开,门外的男子就迫不及待地又打开了话匣子,只见他一边从门缝里挤进来,一边关切的问道:“小羽,你这是又连续奋战了几天?这都日上三竿了,昨晚又是几点睡的?你这样身体会垮的。到时候什么都还没研究出来,自己的命先丢了。”
说着,朱刻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茶几边,顺势坐在了沙发上,继续念念碎。
进门的男子约莫二十七八,瘦瘦高高,白白净净,高挺的鼻梁上顶着一副细边框眼镜,一头简单的板寸,一身简单的运动服,清朗的嗓音让人心情开阔。
他叫朱刻,是漆羽父亲的得意门生,他的出现让刚才陷在梦境中抽离不出来的秦羽如沐春风。
漆羽这时候已经完全醒了,她气定神闲地笑看朱刻在那里唠叨。
“熟悉的感觉,真好。”想到这里,漆羽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漆羽的笑声,朱刻才反应过来,刚才一直自顾自地在说话,他知道自己唠叨,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但只要在漆羽面前就会卸下面具,变得像老父亲一般絮絮叨叨的。这可能是因为师傅走的早,留下漆羽这个独女,他作为师兄有责任要照顾好她吧。
想到这里,朱刻假怒道:“你笑什么,我堂堂一个公司的老板,隔三岔五的过来看你,给你送吃的,我说你你还笑,我一点威严都没有的么?”
朱刻本是留学生,一次国际展览上的展品让他对漆器着了迷,后循着各种因缘找到了漆羽的父亲想拜师学艺,起先漆父是不肯的,漆器的工艺繁琐枯燥,而且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没有很大的经济价值,光有一腔热血没有用,时间会磨耗所有的热情。
那时,漆羽才十来岁,整日看着父亲守着那一间小小的屋子,她怕父亲寂寞,又怕自己无法完全继承父亲的手艺和梦想,所以她私下替朱刻求情,要求父亲收他为徒。但更重要的是,朱刻的出现让她的生活有了光亮,她第一次知道,漆器居然能让一个年轻人放弃花花世界的诱惑,甘愿来到这里的小作坊拜父亲为师。
漆羽默默不答,随手拿了一根发圈将及腰的长发扎了起来。她本不是长的特别明艳的女孩,除了个子纤细高挑,皮肤确实细腻白皙,眼耳口鼻眉都没什么惊艳之处,但五官组合在一起又显得干净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