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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在卧室的书柜里整理出一摞手写稿,字迹娟秀且工整,有删减添加的更改痕迹,手抚着纸页微卷的有点发黄的边角,闻到来自书香的味道,原来我的青春都有些发黄了。
那时,还没有微信和支付宝,人们还不会觉得手机比自己的爱人更亲切,才让我有机会撰写一点自己臆想的青春懵懂的模样。
因为是你,所以喜欢。
她说:她与杨洛有个约定。
她说:她和杨洛见过一面。
她说:杨洛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
然后,我看见有泪光在她眼里闪烁,她哭了。
可是,她吸吸鼻子没让眼泪落下来,她强忍着的是一种疼痛,我知道。也让我感觉有种莫名的痛在心里蔓延。
她叫何洛,我知道。杨洛喜欢叫她洛洛,我也知道。
我注意她已经有五个月零二十七天了,自从杨明离开的那天起。
初秋的天,夜里微凉。洛洛穿得很单薄,坐在广场花丛旁边的橙色排椅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有时甚至到深夜一两点,路灯都熄了她还坐着,看起来很凄凉。她从来不理会身旁的人和事,只是眼神空洞的注视着前方,似在想什么,又似在守望。我也曾偶尔坚持着陪她坐到离开,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更多的时候会因为心里盛不下她那份悲伤,而心痛的逃离。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们离得那么近。
每天早上我会坚持六点起床,跑步到达洛洛上班要坐的公交站点,然后乘车到达洛洛要下车的站点,在跑步回自己的工作单位。
偶尔会与洛洛乘坐同一趟,我会很愉悦,为的只是能看到她,哪怕每次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为了这份愉悦,我常有意无意义的卡着时间点上下班,也常在休闲的时候围在她的工作单位附近闲转。偶尔遇见她与同事一起从办公大楼里出来,经过花店,经过网吧,她喜欢在婚纱店的大橱窗前驻足两秒,把眼神留在那件圣洁的白礼服上。我希望她当时是在想我,但又怕不是。杨明说过,女孩儿喜欢婚纱是天性,但若她总看,不定心里在想谁呢!心里盘算着小九九,这时的女孩最可怕,尽量少惹;他还说,婚姻就是自掘坟墓,他可不想早早的把自己封进墓坑里头,至少三十岁之前。
可是我想,我想她在想我;我想她对我有盘算小九九;我想和她一起被关进婚姻这座坟墓。
有那么一天,狂风卷着乌云压过头顶,窗外像被墨色的混沌包裹,像是要下雪了,我在想这次的雪下的出不了门才好呢!工作已经让我两天没有合眼了,瞟一眼窗外的天,我使劲地把毛衣领往上拉了拉。
没过几分钟,雪便飘飘洒洒的落下来。杨明裹着厚厚的围巾从外面跳进来,带进来几片雪花,落地便化了。我跑过去将门带上,杨明把冰凉的手放在我脸上,我拍他,他又托着我的脸看。
“去你的!干嘛呢!”
“我恋爱了!”杨明眼里闪着星星,声音干脆。就如同他那张漂亮的、张扬的、干脆的脸。是的,杨明很会讨女孩喜欢,他的女友多不胜数。
可是,今天,我听出了不一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