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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犊这人本为燕人,却在赵地为将,受其主所托,又不能忠于其事。刚刚在帐下,和那刘祖一比,更是云泥之分。而且我看此人,外恭内桀,自视颇高,怕不是个老实的。所以与其日后为害,不如杀之。”
关羽再次点头,又问了句:
“先生有没有因为念着汉室,对这种叛将不忿,想借着关某的手,杀之,免得被我所用。”
荀攸脸涨得通红,他嗫喏了下,泄了丝气,看着关羽真挚的眼神,他老实道:
“确实,将军明见,我确有借刀杀人的意思。只是这和我对此人的判断并不相关。关将军旦信我,此人确有反骨,不是个驯服的。”
关羽盯着荀攸,诚恳道:
“先生忠义,对汉室有念想,关某自然事理解的。但关某和先生相处的这些日子来,知道先生是个有大志向的,和关某见到的那些贵公子不同,先生有仁心,有智慧,也知道这个天下的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所以关某知道先生必是同道中人,是能帮助渠帅改变这个天下的,所以关某信先生,也愿意信下去。”
荀攸恍然,这些话他从来没听到过,猝然从一个武夫口中听到这些,怎能不神思晃动。
他回忆到了一个事。
那一年,颍川大疫,死人无数。
这疫病发起来可不管谁贫富贵贱,所以毫无意外,他们荀氏上下也有数十人染上了疫病。
其中一个就是荀攸的父亲。
荀攸通过对族内的观察和对道野的倒毙者的观察,他发现这疫病是能传人的。虽然不知道是何途径,但肯定是这样的。
所以荀攸就建议族长将族内染疫的统一安置在一屋,然后由各家子弟供奉汤药。当时,荀攸的老父也染病了,所以也一并进了安置所。
临进之前,他和族长说,要将这个办法告诉郡守,让他务必在全郡实行,然后荀攸就进去为老父供奉汤药了。
只可惜,老父到底没挺过去。
之后等荀攸再出来,却发现郡守根本没以此办法来通行全郡,只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
那时候的荀攸就明白,这大汉失去了治理民间的能力。
还有颍川的水道和沟渠,郡守府已经有多久没组织人力修理过了,反而将之留给了各世家来修缮治理。
但当这些世家修缮了这些水利之后,却成了他们自肥的手段,堵塞水道,只为自家独占。
荀攸都见过,都懂,所以他知道这天下已经没有了公心大义,到处充斥的是人心私利。这么想没错的,想让自己过的好一点能有什么错?
但都这么想,谁会想到那些饿倒沟壑的黔首呢?他们就该死吗?他们就不能过得好一点吗?还是这天下只能容得那一小撮人过好,甚至是越过越好?
这些荀攸有问题,但没答桉。
所以他一直以来也随波逐流,跟着家族走,跟着好友走,跟着幕主走,直到他知道有这么一支军队,他们要为穷人分地,他们想让穷人上学,他们想让所有人都能过得好一点。
荀攸的心思就动了,所以他主动揽下了去朝歌和张冲谈判的任务,只想抱着靠近一点看一看的心思。
但他没想到自己却被张冲留了下来,但也正好,他得以看到了泰山军更多的事情和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