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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旨?”
张夕也觉察到了陈公公手中的帛书并非皇帝的圣旨,他一时惊疑不定,思绪万千。
‘大启国司礼监有着内廷之称,其掌印太监更是号称内相,可与内阁首席大学士分庭抗礼。这个机构直接听命于皇帝,此番为何会奉皇后诏令而来?赵珩出事了?’
张夕神色变换,若是能以慎勇郡王之子的身份在大启存身,他何曾想到洛国当个他乡之客?
‘显武帝或已遭逢不测,而陈礼的到来也令我身上的劫气散去,回京?’
他心中有了决定。
“臣……”
张朗面色如土地道。
“领旨!”
他也不是蠢人,司礼监遵奉皇后之命前来足以说明事态,天有不测风云……
‘赐死张夕乃是陛下密诏所命,此事断不可声张,我且当无事发生,待回京探明局势,再作定夺。’
张朗再不提张夕之罪,他若是胆敢将此事暴露出去,令显武帝背上枉杀功臣之后的污名,届时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纵是赵珩亡了,后继之君也会将这口黑锅扣到他的头上,治他一个谋害郡王之子的罪名。
毕竟他干的是见不得人的脏活。
“苏将军。”
陈公公转头看向了跟随而来的官军将领。
“我看这地动也停了,你且让手下将士救治伤者,张公子受伤不轻,快扶他到马车上去,莫要怠慢!”
张朗顿时松了口气,他艰难地抬手对陈公公施礼,连声谢道。
“公公称我的名字便是……”
他话音未落,却见带兵而来的苏姓将领快步走向一脸无辜的张夕,命左右搀扶着毫发未伤的他向马车而去。
‘欺人太甚!’
张朗面色通红的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不过纵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开罪陈礼。
张家虽为开国九勋贵之后,两位先祖分别受封国公与一等侯,可他们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还不如弘文朝的五公五侯。
何况今日的大启国是以文官为贵,无论是开国将门还是弘文武勋,当下都要看内阁与司礼监的脸色,武将一列早已被踢出了权力中枢。
“完了……”
先前一箭将张夕射了个对穿的王将军已是面无血色,他一开始不愿意对慎勇郡王之子出手就是担心出现这种情况,此等王孙贵冑岂是他能冒犯的?此子若是一朝得势,他焉有命在?
‘吾早闻慎勇郡王之子不曾觉醒异象,流言误我!他受穿心之伤亦无大碍,这种能力也唯有传说中的几种异象能够做到,虎父无犬子?’
陈礼亦是用一双妩媚动人的丹凤眼注视着少年的背影,他赶来时正好看到张夕将胸口处的箭矢拔下,眼见他血流如注的伤口瞬息愈合。
“呼!”
一袭耀眼金发于山林深处的古木上随风而舞,姜彻望着被两名士卒挽扶到马车上的隽逸少年,她绷紧的面色终于缓和。
“师尊您可冷静下来了,人家说了嘛,不要着急……”
祝景纯心有余悸的望着师长,她是真的怕了,张夕中箭时,他们长夜教的教主夫人当即要提剑杀出去!若非她拦着,后果不堪设想。
“我急了吗?”
金发美妇面色一僵,似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不自觉地将手中玉剑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