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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已经说了,我是跟着爸爸读书,爸爸在哪里教书,我就在哪里读书。
那时候似乎依然有一些知青上山的习惯,所以年轻毕业的老师,往往会先进入深山,时间久了,老教师就往离县城近的学校调动,到了年龄大的时候,就可以回老家附近的学校教,也不用骑车那么远了,也算是一种体恤吧。
其实在我跟随爸爸上学之前,爸爸还在一群更远的学校教过几年书。
在我二年级的时候,迎来了爸爸的第一次调动,到了另外一所小学,离家又近了十几公里。
但是这个学校更穷了,第一个学校也许是运气好,在我去读书的时候。有修好的好几层高的教学楼,窗户也是那种外推式的大窗户。
而这个学校,全是旧房子,教室全是一层楼的土砖房,充满了历史的气息,分给爸爸住的宿舍,比之前的小一些,最大的区别是光线很不好,窗户那边还好,靠近门这边就很暗了。整体布局一样,长方形的桌子靠着窗户,用于读书和写作业,桌子右边紧靠着一张床。
这一年,姐姐回老家去读初中了,日常生活对我来说倒是自由了很多,以前姐姐要读书要写作业,爸爸要看她写作业。就让我也在旁边写,一次搞定两个孩子的作业看管。姐姐走了以后,我经常会先去玩一会,再回家作业,吃饭。
那会小学是不可能有英语课的,所以作业也非常少,10分钟做完,然后又出去野了。
爸爸的事情也少了很多,因此老师自发出去玩的时候,爸爸也会带我一起,内容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放风筝,自己带一些菜,在外面玩,吃顿饭,又回来。
这个小学和初中挨在一起,因此在这里我也遇到了一些初中生,他们有各种高级玩具,比如录音机,在此之前我只见过唱片机,只要把探针放上去,黑胶片就会转起来,从大喇叭响起音乐,每年运动会都可以玩几下。
不过那时候的初中也是鱼目混杂,很多小混混,他们知道我们是小学老师的小孩,不敢欺负我们,但是也依然会很凶,赶我们走。
小学校园里,也有其他教师的孩子,但是我那会才上三年级,他们都是五六年级的,除了捉迷藏,不怎么能玩到一块,年龄差了好几岁。
捉迷藏基本是在天刚黑的时候,藏的范围是整个小学校园,教室门是锁了的,所以进不去。藏的地方也不少,各种树各种花坛,他们年龄大力气大,有些会爬到树上和墙上,加上天黑不容易找到。
那时候开始流行塑料陀螺,简易塑料口琴这些玩具了,白天经常在一起搓陀螺,看谁的陀螺转的时间更久。
我的陀螺基本是别人送给我的玩旧的不要的那种,我从小没有多少零花钱的,不过我也没什么概念,毕竟其他人比我也没多什么玩具,最多也就是他们的书包漂亮一些,文具盒漂亮一些。
在另一个老师家里,和她的孩子玩过一个奇特的玩具,其实就是一个塑料的中国省份地图,可以拼地图,也就是那时候,我才对国有了概念,对省有了概念。在此之前,我只知道家乡的田野很大,知道上一个小学周边的大坡坡跑上跑下很好玩,知道学校周边的山很多很高。
小学旁边也有个小闹市,不过我只去一次,进了一个录像厅,两三分钟后就跟着大人回家了,里面很大的烟味。
在这个学校只待了一年,总体来说比较无趣,但是有两件事印象深刻。
第一件事就是我穿姐姐的旧裤子去上课,就有一堆同学在那笑,说我穿女孩的裤子。好在老师很好,班长给她汇报了以后,她在课上点名表扬了我,说我有艰苦朴素的好传统,不浪费衣服。我的心情一下子就从低谷到了巅峰,不但不沮丧了,还很自豪。
第二件事是过年的时候,按照传统,校长依然请大家吃饭,我人生第一次吃到了火腿肠,第一次尝到了这种独特的口味,那种火腿肠不是现在市面上那种满是淀粉味的火腿,如果买高级一点的,淀粉含量低肉含量低一些的火腿,味道应该比较接近。
一年后,爸爸又调动了,我又跟随着爸爸到了新学校,这一年的不怎么快乐的小学经历草草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