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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会……是我害了她。
屋子里响起一阵压抑的抽泣。
李慧莲干瘦,埋下头的时候能看到突兀的肩胛骨。云初看着颤抖的肩头,心中并没有多少解恨的感觉,反倒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和压抑。
母亲,一直是云初心底无法治愈的伤。
从记事起,母亲的精神状态就时好时坏。但年幼的云初不明白母亲是得了病,以为母亲只是脾气有点坏。
那个年代人们对‘抑郁症’普遍所知甚少。
直到后来母亲越发严重,时常做出种种疯狂的举动。因为担心她伤到自己,父亲才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出院,她变得安静了。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她已经痊愈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她吞了很大剂量的镇定药物,发现时已经晚了。
那年云初九岁。
人们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然而,随着渐渐长大,伤痛并没有被时间减淡,而是逐渐变成了的迷团。
因为云初发现母亲的一切,包括名字,籍贯,身份信息全都是假的。母亲的遗物里连一张过去的照片或是能证明来历的物件都没有。
就连父亲也说不清母亲的过去。他们俩是在绿城的制衣厂认识的,当时母亲说自己是个孤儿,对家乡过往只字不提。
而现在,随着谜团解开,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云初一点也没有感到释怀,正相反,她想弄清的事情变得更多了。
李慧莲很快控制住了情绪,用手背抹干眼泪,郑重地向云初保证,会想办法送云初离开。
深夜,一趟高铁缓缓靠站。
时隔两年多,南枝又踏上了故乡的土地。看着眼前气势恢宏的高铁站,她的心绪有些繁杂,不知该感叹沧海桑田,还是物是人非。
当初走时,是在县城车站坐的绿皮车,晃荡了一整夜才到达绿城。如今绿车没了,换成了高铁,时间也短了一半。唯一的缺点,是新车站离县城有些远。
幸好有人接站。
两年多的时间说短不短,足以改变很多人事。
比如当年那个总考不过自己的“千年老二”,如今已是风华正茂的大学生了。而她这个曾经的第一名,成了快递员。
寒生也吃了一惊。
下午接到电话,他觉得事情太过离奇,可此刻见到了人,却又不由得不信。
南枝带着帽子,口罩和黑框眼镜,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是寒生光凭那一双眼就认出了她。
他局促地打着招呼,说好久不见。
人真是奇怪,没见之前,明明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等真见了面,却只有一句“好久不见”。
南枝可没有心思叙旧,快递员的工作早已练就了她“短平快”的性子。在简单表达了感谢之后,她直接开门见山:有让我落脚的地方吗?
寒生忙点头说有,接了南枝电话之后,他便第一时间都安排好了。
他有个远房表哥,学医的,几年前到了镇卫生院。一开始在镇上租了房子住,但后来工作忙起来,大部分时间都住宿舍。房子就经常空着。他打了招呼借来了钥匙。
当下,二人坐上出租车,趁夜色直奔铜山镇。
路上,寒生忍不住好奇问接下来要做什么。南枝却摇头说不知道。
先等云初的消息。
寒生想起那个没见过面的云初。实在想不出,两个人究竟有多么像,才能让南家人都认错?而这个云初又是什么身份,能让南枝对她如此信任?
南枝只告诉他,云初,是我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