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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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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我难受(瘦)。”
  “难瘦那你多锻炼啊。”
  又是这种谐音梗。听起来好像是有些搞笑但是却没什么深度,一味地通过谐音梗制造笑料而抛弃了相声特有的灵魂是不行的。
  他打开冰箱,从上层拿出一块吃剩的芝麻饼,以及一瓶开封的牛奶,保鲜柜底部胶带修补的痕迹赫然醒目。现在的冰箱质量真差,自己只是轻轻地用勺子去除底部的冰块,却将底部给捅了个窟窿。他看着窟窿,窟窿也凝视着他,他突然觉得,人生也就是这样了吧,在做事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过,一个小小的行为竟能捅出窟窿来,留下一地的烂摊子。
  时代变了,想在这样的大城市找到一个修理冰箱的技工,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面对自己的杰作,夏炣以严密的胶带封装,做了收尾。
  还在上班的时候,他并不会吃隔夜的饭菜。早上醒来,他会洗干净新鲜的圣女果,给自己倒一杯温热的奶,把前一天买好的吐司同鸡蛋一起放在平底锅内稍稍煎炸,再撒上他最钟爱的黑胡椒粉,最后加上洗干净的生菜,打开窗户看着楼下人影攒动,细细地品味起早餐,他始终觉得,吃饭是一种享受,不应当被打扰。
  在晚上回到家的时候,他会洗干净手,按照医院墙上贴的洗手五大标准流程,花20秒的时间将手洗净,开始做晚餐。大多数时候,他都喜欢吃肉,对于那时的他来说,周末他会专门去附近的菜市场购买牛腩,满脸胡须戴着白帽的中年大叔,操着一口特色口音,举着刚刚磨好的尖刀,按照他的要求割下大小适中的肉块。仅就牛腩的吃法,他可以同时接受番茄牛腩和麻辣牛腩两种做法。
  对于新鲜的牛腩来说,是不用焯水的。虽然不知从哪里听到水中加面粉可以洗干净世间万物的说法,但他还是照做了,将牛腩切成大块,放入早已用冰糖炒好的糖色,随后按部就班地加入调料,如果不是种植西红柿的季节,他有时会选择圣女果,同时再往里加入番茄酱。他觉得,做饭是一种艺术,出锅的菜品就是艺术品,锅铲就是他的毛笔,画布不是宣纸,而是漆黑粗糙的铁锅。
  牛奶过期了。夏炣只是喝了一口,就感受到了奇怪的口味在口腔中爆发出来,他猜到牛奶可能不太新鲜,他在赌,他赌输了。
  如果他会养花就好了,自己的外婆就总会把剩下的牛奶什么的倒进花盆里,说那样能让花开得更加艳丽。但是在那之后,家里总会莫名地出现小虫子。
  也许应该洗个澡了。他这样想着,一只脚穿进了拖鞋,而另一只鞋却不见踪影。这样的情况对于夏炣来说时常发生,有时候是钥匙,有时候是笔,一觉醒来,前一天把它们放在哪里这件事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他一脚踢开床边的垃圾桶,双膝跪地将头压低,想看看自己的拖鞋是否被他下意识地踢进了沙发底下,却不小心将桌上喝剩的水杯撞倒了,夏炣只是瞟了一眼,打算继续先找到自己的拖鞋。
  如果瘦一点的话,就好了。他这样想着,一边僵硬地将头向沙发下探去,有些肉乎的肚子令他感到呼吸不太顺畅。
  应该好好减肥的。每当这样的念头浮上心头,夏炣就会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提不起任何兴致。之前也有试过健身,一开始效果还挺不错,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后,他再也没有尝试过了。
  沙发下没有拖鞋,倒是发现了失踪很久的袜子。夏炣嫌弃地将它用手指勾了出来,随即扔进了垃圾桶。
  难道在床底下?
  他猛地一回头,床下是一个女孩的脑袋,正死死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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