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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就是一句:名是天下之民。以民为重,以民为先,则没有不成之事。万事皆成,岂不就是名正言顺。
这样一看,还只是寻常,只能说一句破的精巧罢了。韦应宏耐着性子看完,只是觉得尚佳,破的工整也破的巧妙,只是有何缘故能让你这么高兴呢?
韦应宏看向那名考官,对方坦然道:“大人,何不继续看下看。”
正有此意,韦应宏拿起写着第二题的考卷,字迹倒是不错。他忍不住点点头,开始读第一句: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民。
随着文章的层层推进,韦应宏不自觉坐直身体,当他读到那句‘盖天下之势,诸运加身,岂一人之气乎’时,实在忍不住拍案击节道:“写的妙啊!!!”
韦应宏从位置上站起身,快步走到裴怀贞身旁,道,“裴师,你快看这篇文章,哈哈哈,真是叫人读起来都十分痛快。”
裴怀贞接过文章,又把林如海叫至身旁,两人一同看完后,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外,裴怀贞笑道,“确实当得起一府之首。”
林如海也做点头状,“能将两题连在一起破,还能破的如此巧妙。真是了不起,这份做文章的笔力,稍做打磨几年,便是乡试会试也能争上一争了。”
裴怀贞笑着看向一身官服的韦应宏,“这下,你的讨盐政檄文可就有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咱们三人的运气,果然还是应宏最好。”
韦应宏听的哈哈大笑,撩起袖子拱拱手道:“裴师爱如海甚于我,陛下亦是如此,可惜如今看来,天公爱我更甚于如海。”
眼见面前三个大佬谈天说地,那位挑中案首文章的考官,有些小心翼翼的插话道:“大人,就是还有个小问题。”
“哦,但说无妨。”韦应宏挑眉。
“他那篇文章里的故事,在下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出处。”
看见考官一副内疚的模样,韦应宏看向裴怀贞,笑问:“裴师,是你来还是我来?”
“老庄一派的把戏,你现在还是朝廷命官,不适合做这事。还是我来吧。”裴怀贞站起身,提笔书写。一旁的林如海边看边念道:“其情至诚,其理至真。”
韦应宏击掌而笑,道:“善。”
身旁的考官上前适时进言,“还请大人除去糊名纸,让我们看一看案首的真面目。”
府试的糊名制跟院试的不同,后者用的方法是将考试的考卷重新抄一份,再糊上座位号,以作辨认,原卷另置保存,原封不动。
韦应宏点点头,上前用手揭下纸条。他对照着考卷上的名字,一字一句念道:“泰兴县,陈恒。”
竟然是他,林如海忍不住挑眉。细细一想,又觉得并不意外。只是突然觉得缘分的奇妙,今晚回家又有故事说给玉儿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