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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蝌、江元白对陈恒突然出现有些奇怪,江元白还煞尤其事冲他眨眼打招呼。
“你们画的怎么样?”徐堇侯看着面前的学子。
“徐师,哪有九月画桃花的道理,太难了,太难了。”
“画不出,真的画不出。”
徐堇侯笑着听完抱怨,又命大家将画作交上来,一一过目。
“这副白卷是谁交上来的。”徐师指着一张白纸。
“夫子,是我。”一名学子厚着脸皮站起身。
徐堇侯连连点头,笑道:“不错,不错,你悟性甚佳,得了一场空。”
众人发出哄笑,他示意对方坐下,又指着一副只有枝头的拙画,“这又是谁的?”
又是一名学子得意起身,朝着四周同窗不停拱手。
“好好好,大写意的功力,你只剩下一窍未通。”徐堇侯真诚的‘鼓励’道,哄笑声再度传来。
最后,他才选了一副切切实实画了三朵桃花的画作,评为本次佳作。示意下课后,心情不错的徐堇侯带着陈恒,朝着未知的地方走去。
脑中复杂的思绪,经过连番打断。陈恒的心情稍稍得到平复,他跟在老师的身后,看着对方轻哼着歌,不禁好奇道:“徐师,是想要教诲我什么道理吗?”
“人生哪有那么多道理可教。”徐堇侯摇着头,不置可否道,“我只是看你心情不佳,带你去找点乐子。你要是还没好,为师就只能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你知道这个办法,是谁教给为师的吗?”徐堇侯冲学生眨着眼。
陈恒摇摇头。
“苏东坡。”
听到这个答案,陈恒愣了一下。正巧,两人此时来到徐师住处。
徐堇侯笑着将他引进自己的屋子,一边在书架上找着东西,一边对他说道,“你读过东坡先生的诗词吗?”
“水调歌头?念奴娇?”陈恒说出几个词牌名。
“那怎么够,东坡先生的诗词,还是要多读的。”徐堇侯带着一本书籍,交到陈恒手中,“李太白的诗词固然豪气快意,可人这辈子,唯独不能错过东坡先生的诗词。”
“陶渊明、王摩诘都是在山林中搭起自己的家。李太白把家搬到广寒宫后,就非常人所能企及。只有苏东坡,是把家放在心中,信步游历天下。
你啊,以后心思若还有困顿,不妨学一学东坡先生的豁达。须记住,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句话的真义。”
陈恒沉默着点点头,接过苏东坡诗集。
“去吧,去吧。”徐师朝他摆摆手,最后宽慰着对方,“再过几日,我就会去林家问诊。”
“是。”陈恒闻言大喜,连精神也振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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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今天你要教我读什么。”
书房内,黛玉绕着林如海的四周走动,时不时看看这,看看那。今天林如海公事少,吃过晚饭后,就拎着女儿来书房考教功课。
“今天继续读东坡的诗词吧。”林如海笑着取下诗集,拉着黛玉坐在书桌前。两父女就着淡黄的灯光,面对面坐着。
林黛玉双手托腮,不解道:“最近都读他,爹,为什么不读一读易安居士。”
“哈哈哈,因为她的诗太苦了。”林如海悠闲的翻开书,耐心的给女儿解释,“爹觉得,只有苏东坡的诗,才可以让人读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