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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行,穿过重重热闹的街道,就像穿过世俗的万千,走到路的尽头,已是无路可走。只见为首的老和尚,对着空地施礼,躬身道:“还请悟空大士,赐缘一见,吾等感激不尽。”
随即一座小院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而后众人一路绕过照壁,正式进入小院。正道两旁栽满各种鲜花绿草,一看就是福音之地。
这时一位手拿半黑半白念珠的女子,缓缓从屋中出来。老和尚随即施礼:“悟空大士,我们此次前来想来您也了然于心,望您容孩子一个容身之地。”
女子模样年见双十有余的样子,唇红齿白,性如幽兰。缓缓吐语道:“我不喜欢跟和尚打交道,人你们还是带回去吧。我一人清心静性惯了,养不了孩子,也容不下桌子上多双筷子。”
老和尚见此,本欲转身离去,知道一个人打定主意就很难改,更何况是她。
“请您收下我吧!就算不上桌我也可以!”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悟空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似想到什么,眨了两下眼睛,略有所动容。
随即,便起口道:“我一生,无亲、无情、无爱、无我;更甚,父母、弟兄,友人、师缘,爱人、孩子;皆与我无缘。我收她,当以何身份?”
不知怎的,她脱口而出:“我愿拜您为母,服侍承欢您膝下!”她的字句铿锵有力,处处透露出坚韧之情。
而悟空,只是淡定的摇了摇头:“孩子,是与心爱之人共同相拥有。”此话不能断绝她的心,只听她又道,拜身俯首:“那就请,大士收我为徒,我一定坚守心门,永志不忘,大士教诲。”
悟空,望了望,将头埋入尘埃里的人,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年轻时,意气风发,随意打闹、逞强的姑娘。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正经相问:“你可想好了,若想做我徒弟,须得过七关,行七礼、策七心。倘若,你都能挨过,今后,你便是我的徒弟。可,若有一关,你没能挺过。那我就闭门送客,此生不再相见。”
从地上升起一双明珠,势有气吞山河之相,将心中所想一字一句,呈于口中:“您请但说,我必将不负所望。”
悟空神情复杂,心头有些说不上的滋味:“第一关,瓦上人中茶,浩瀚西河下。头顶一盅茶,跪在瓦片上,等太阳落山。若你初心不改,便从此刻开始吧。”
从屋内搬来一张交椅,和一张茶桌,将茶桌上的茶端在手里,悟空走向她,把手中的茶碗,交到了她的手中:“若是开始,便没有回头路可选,再苦再累你也得忍着,知道吗?”
只见她双唇紧闭,目光坚韧,手臂高高举过头顶。
而悟空,则是悠然自得的坐在屋檐下的交椅中,捻动着手里的念珠,完全不管那师门一行三人。
眼见正中午了,来了两个时辰,人也跪了两个时辰。头上的汗珠泪如雨下,三人还可以各自打转,而跪在地上之人,只能拼命咬牙坚持再坚持,这是自己唯一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而悟空,转眼便进入到屋内,不管他们各自的辛苦,也不管茶饭招待。
亦如这个人生云海,众生皆苦,谁又管得了别人。苦不都是自己在吃吗?吃苦没什么,就怕吃了苦,初心也丢了。这才是,人生的最大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