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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府外院,天香楼。
自从秋锦幻死后,神威真人下令,将这一座金碧辉煌的高楼封印,连儿子陈荣都不得进入。
封印前,任何物品不得随意挪动,保持着秋锦幻生前的样子。
深夜,黯淡无光。
一个绿影闪入天香楼,熟练地在黑暗中前行。
来到秋锦幻的卧室,掀开隔间的珠帘,跪下说道:“公主,金柳露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纱幔中,白骨宝鉴的镜面横着向下,射下一团光影,竟是原本该死去的秋锦幻。
“绿玉,说过了,不必用此称呼。”
“是,小姐。”绿玉低头说道。
接着,她悄悄抬头起头,观察着床上的鬼影,问道:“小姐,您今天精神好点了?”
秋锦幻幽幽叹气,说出的话有回音,阴森森的,十分诡异:“我死以后,灵魂短暂出窍,在九天苍穹上俯视九曲天河,很多以前没有看明白的事情,忽然就有了眉目。”
绿玉歪着脑袋,半天没想明白其含义,问道:“小姐,您是说?”
秋锦幻柔声细语,叹息说道:“绿玉,皇叔可能不是杀害父兄的凶手。”
“这——”
绿玉一脸困惑。
三十年前,先皇也就是秋锦幻的父亲,离奇失踪。
秋锦幻的皇叔,当今的离皇,暂时协理朝政,等待从东海游历的太子回来继承皇位。
可是,当太子快抵达玉京城时,突然暴毙,死状凄惨,死得透透的,绝无转圜余地,甚至连转修鬼道的机会都没有。
秋锦幻当时在旧臣的护佑下,仓皇逃离玉京城。
一路上,不断有人追杀。
最终,南槐陈氏接纳了她。
秋锦幻一直以为父兄的死全是皇叔所为,但渐渐的,她觉察到微妙的细节,这个根深蒂固的想法开始动摇。
“可是,太子乃是金丹后期的修为,又有无上灵器护身,如果不是云亲王下手,他怎么会神魂俱灭?”绿玉问道。
太子可不是普通的金丹后期修士,他是没有服用筑基丹、天道筑基的修炼奇才。
何况在各种奇珍异宝的辅助下,按理说至少也能灵魂逃出去,从而转修鬼道。
秋锦幻忽然开口问道:“绿玉,你听没听说过,天魔宫的无上咒术?”
“咒术!”绿玉脸色不断变换,些许时间后,她艰难地问道:“小姐,您是说天魔宫的马道婆还活着?”
“我不知道。”
秋锦幻平静得叙说着心路历程:“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想,什么人用何种方法,能那般无声无息地斩杀兄长。司晴一事,令我将目光放在了天魔宫余孽,终于想起了马道婆。”
绿玉倒吸一口凉气,惊叹不已:“这——真的是极其吻合。”
一主一仆,陷入了沉默。
许久后。
“算了,你说说查到了什么,”秋锦幻不愿纠缠这个话题,问道。
绿玉回过神来,清理了一下嗓子,说道:“当初赵瑞从太阴馆采买秘制的金柳露,倒卖给了素心坊的陈烨。”
素心坊乃是王府外陈氏远亲族人的聚居地。
“所以说,陆青柏和赵瑞有积怨,白骨宝鉴是陆青柏故意给赵瑞的,”秋锦幻说道:“只是不知陆青柏如何降服白骨宝鉴的。我在陆青柏的身上,察觉到非同一般的古老气息。
我想,他可能是某个大能转世。或者,他可能是某个家族流落在外的子嗣,血脉和我类似,自带功法传承。”
秋氏族人,自离太祖更改血脉后,变得和上古神兽一样,筑基后会自动觉醒鬼道修行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