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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高货的圈子,确有一批爱好者,爱好者,以商人为主,哪怕他的职业是教授是书画家,本质上,也是商人。否则哪来这么多钱?另一批人,不是爱好者,却是商人和公人。”顾泽燕在边上语焉不详地解释了一句。
“什么是公人?这词用得好奇特。”范敏敏说。
“公人嘛,就是公家的人。”黄维插嘴道,“泽燕你也别跟敏敏打哑谜了。都是自己人,就直说吧。敏敏啊,中国是人情社会,彼此都要送礼,正常的人情往来,当然没啥关系,特别是用我们体验壶来送礼,有个人特色,是不是特别受欢迎?比如季老师送陈老师生日礼物。但对商人和公家的人来说,送礼有不同的意味对不对,你好好想想,不仅仅是人情往来吧?”
“哦,这样。”范敏敏点点头,“这个我明白了,不是前一阵抓了一个,一抽屉的劳力士手表嘛。这的确是支撑奢侈品市场的一大力量。那他们怎么就受影响了?”
“我的好姐姐哟,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现在一个底款还能说明这个壶是谁做的吗?没数字证书等同于仿冒品。但有证书呢,这个壶从谁手里到谁手里,不是一清二楚?”吴倩华又串完一盆青椒。”
“数字证书不是只能看到这个壶现在属于谁吗?”范敏敏还是不太清楚。
“那是你只能看到这些,反贪局是干啥的?恒信能不配合吗?”吴倩华答。
“哦,对对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社会效果。”范敏敏连连点头。
“还有一个社会效果,你们想都想不到,现在大拍壶手少了,文玩界也不玩紫砂了,拍卖会一般只拍老壶,这些都影响到高端货的销售。”吴倩华说。
“这是为啥?”范敏敏说。
“拍卖和文玩,玩的是眼力和捡漏,浑水才能摸鱼。新壶都有数字证书了,还玩啥?老壶也只是爱好者在拍,一旦从拍卖场出来,就有数字证书了,那种送人也就不能送了。”吴倩华说。
“没想到我们紫砂界成一潭清水了。”顾泽燕笑道,她一直忙着啃黄维考好的鸡翅,这才有空插了一句。
“季老师也曾预料到这样的可能,不过他又说水至清则无鱼,大概就是指高端壶钓不到鱼了吧。”吴倩华说。
“那对你爸爸有影响吧?”黄维问吴倩华。
“我爸爸早转方向了。对我几个大师兄影响比较大。有师兄找我爷爷诉苦,我爷爷一摊手,说市场变化谁都没办法。等他们走了,我爷爷说,人不作就不会死。”吴倩华说。
“现在最受影响的两批人,一批是做泥料的,一批就是原本做半手工的。原来做全手工的多少还能从体验壶那里拿到点单子,但单子还是不够多啊。”顾泽燕说。
“做半手工的冲击早,转向也早,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或者转全手工,或者做咨询师,或者做设计师,也有不少去机车王工作了。现在轮到那些转向慢的全手工。”吴倩华说。
“宜兴做紫砂的,原来五万多人,现在再怎么扩大市场,总有万把人会转行吧。”范敏敏说。
“不止,已经转行的有万把人了,起码还有万把人需要转行。前面万把人大多还是转在紫砂行业内,后面万把人难了。”黄维说。
“原来泥料商的利润太高了,从矿变成泥,翻十几二十倍以上,机车王用机械练外山泥,一下子就把泥料价格打下来。其实在机车王之前,外山泥炼制也已经进步很多了。”黄维说。
“都是利润惹的祸。还是好奇猫说得对,慢慢喝水,才永远有得喝。”范敏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