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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转道，问心城。哈哈哈哈哈哈哈，洒家来也！至于你这厮，应该用处也用完了，不过洒家身为佛陀亦有好生之德，阿弥他娘的托佛，去休去休，便好生看着洒家成佛吧。”慧沙双手合十打了个不知从何处学来的佛号，仍是一跺，只见其身影不停闪烁进城，消失在原地。
进是险地，至于退......
董元回头，后方是无尽的怪诞诡木，状如人傀。董元顿感一热，眯眼再看，竟是那些树木的热浪扭曲了虚空，如此的高温，退，必是绝路，十死无生。
“问心城，问心城。”他捂着脑袋回忆着那些恶僧，却并没有找到与此处相关的记忆，看来还是他的境界太低了。
等等，境界？
这荒诞的世界居然还有境界划分，那我岂不是还有的救！
董元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开始详细梳理起来。
他原身所在的地方叫做众生寺，原本应是取做“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牛马。”不知为何，被那唤作福二的新晋方丈强行曲解，变成了“欲为众生龙象，先做诸佛牛马。”自此寺内佛性不再，一夜之间，众僧皆入魔道。他本是慧痴和尚的关门弟子，因佛理通达直指大道，一夜入泥胎境，只可惜为时已晚，被入了魔的慧痴关了起来，洗练了神魂，自此再无寺外记忆。
“云泥之别，泥胎......”
修行之人，一旦蜕凡，如同污泥中结胎化人，睁眼看世间，而因新入蜕凡脆弱无比，如同胎儿，便由此称之为“泥胎境”。
待到修行稍微圆满，即将入道，一身圆满修为和肉身合二为一，加上一道契机，便可脱胎换骨，不与凡俗为伍，自称得道天人，逍遥云端。又应俗语“云泥之别”，故称“云境”。
再往上，董元便不知了。
不过这慧沙居然是用脚赶路，想必应该不是云境，他尚且如此有信心，我又何惧？
董元稍稍平复心境，一步一步向城门走去，他不像慧沙有些许神通，走的极为艰难，身上好像有个人压着一般，可一站立不动，这种奇怪的附着感却又会消失。
走到城门口，董元已是大汗淋漓。
原来耐力也会下降吗？
正欲入城，一只黑色的手在董元的肩膀上拍了拍。董元身子一僵，缓慢回头，先是一惊，后是一楞。
这是......黑人？他又是如何接近我的？
“是智元师兄吗？我是智尼，师从智玉。师傅说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劳烦了，阿弥陀佛。”面目黑的看看不清五官轮廓的智尼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微微躬身行礼。
“尼，尼哥？”
“不敢不敢，智元师兄你还长我几岁呢。”智尼显然没有听出董元的意思，连忙摆手。
这倒是个正常人，可我从不认识他的师父，这寺中又怎会有正常人呢？算了，此时拒绝倒不太是个好时机，还是先快快进城吧。
董元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在二人入城的第一步，其身影瞬间消失在城门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而城头的怒目金刚突然不停颤抖，刹那间，金身开裂。
怒目八臂金刚变狰狞四臂罗刹，脚下是两颗佛头，皆是两行血泪，作悲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