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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仍存，但梦境已碎。
以海伦凯特的能力，面对这样的无端梦魇，清醒过来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他再次睁眼，四周仍是漆黑，他确实回到了晓之塔里，但不同的是，四位［乐园］的管理者已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气氛似乎稍稍有些紧张。
那个站在最前面的黑袍男人，海伦凯特感觉有些格外眼熟。
在回溯的记忆里，他好像在哪接触过这个家伙。
仅仅几秒后，映像便为他提供了答案。
“原来是你……陈晓，说真的，我倒是没想到毕君居然会愿意重点培养你这么个不起眼的向导。”
海伦凯特感叹般的摇了摇头，他平坐在原地，看上去并没有动手的打算。
不过也正是这种放松的表情，让四人更加的警惕了起来。
在剑拔弩张了片刻后，海伦凯特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那副模样，陈晓倒是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他是连最基本的防御都不准备做了么……
“看来……刚刚的梦魇，让你醒悟了什么。”
陈晓猜测般的摸着下巴，就在刚刚，［乐园］的管理权终止了交替，这种情况有且只有一个解释，海伦凯特彻底放弃了同化［乐园］的打算。
很荒唐，但也确实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管理权限的确在不断回归于他们这些管理者的身上。
“这么多年被困在晓之塔，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海伦凯特轻声道，“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毕君不杀了我去成全［乐园］，毕竟这样对你们来说，或许才是利益最大化的结果，现在换个角度看来，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这是想……弃暗投明？现在做这种选择，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陈晓眯起眼睛。
仅仅因为三个梦魇，就能让这位过去的大梦境师心甘情愿放弃一切？
讲真的，他不相信。
不仅他不相信，恐怕就连他的那位学生海尔姆因都不相信。
明明在不久前还是一个表现的贪得无厌的奸诈家伙，如今摇身一变就想要摆脱这么多年所犯下的罪过？
从逻辑上说，这不合理。
但放在［乐园］里，似乎又有那么一点的合理性。
“我知道，也许你们不会相信，但刚刚那家伙点醒我了一些事，我也……发现了一些事情。”
海尔姆因闭上眼睛。
“一直寄存在我本源中的源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失了。”
“听起来……是件好事。”
陈晓注视着海伦凯特。
即便如此，他还是对海伦凯特存疑。
虽然他并没有和海伦凯特打过几次交道，但这位过去的大梦境师在整个［源天］干的那些事，说是遗臭亿年也不为过，即便源点确实是导致他沦陷的原因，但对于他，陈晓是真的不太敢恭维。
海伦凯特像是看出了陈晓神色中的怀疑。
他能理解，辩解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最好的证明……还是要用行动去解释。
“还是不愿意相信么……既然如此，陈晓，最后的梦魇是你的对吧……”
说这种话……他是要……
陈晓挑了挑眉，站在后面的夏琳也看出来了海伦凯特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