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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房间。我自己的房间,什么都干不了,那里的天花板和此时的天空一样绝望。热诱弹还在天空缓缓下落,就像坠落的星星。周围有零星的一两个正在看着后方,从他们的表情和实际情况来看我觉得被撅上天的是指挥部,毕竟弹药库会有东西在天上放烟花。
热诱弹终于落地,挂载树梢上的火焰点亮了周围的世界,也同样使得范海辛们并没有逃离死亡的陷阱,光点就像激光指示一样摆明了告诉对面往这儿打,随即就有雨般的子弹泼洒。就连其中的一辆T72都拐过头来给了我一发,怒吼中身后的山丘就像被顽童摧毁的沙堡——这可不是塔克留打在房顶上只塌一个角的猴版,冲击力又一次让我感觉就像整个人都飞起来一样,还没等我落地第二炮又摧枯拉朽地到来,轰然后世界陷入寂静。
耳鸣很快就消失,但耳蜗中荡漾的混乱让我迟迟没有站起来,被破坏的平衡感正在重建,在此之前我只能强忍着眩晕感躺在地上。比我稍好一些的苏夕澜拖着我往后退,曳光弹从头顶飞过的气压让人窒息。完全被压制的状态下我突然听到巨大的“咻”的一声,那个反坦克小组居然还活着,长钉的尾焰很快成为黑暗中的小小萤火虫。
运气没有站在勇气的一边,飞蛾没有扑到自己的火焰,在30毫米机炮过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接下来有任何的线导武器击发。苏夕澜拼死拼活地把我拉到一处林区后的低洼里,雪融化后这里满是泥水,冷得我全身一哆嗦。
现在的问题是我该怎么逃,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跑路,但没有地图没有地方位置没有无人机指引没有通讯没有队友......我好像就什么都不会了,甚至连逃跑都找不到出路。周围的范海辛们还在组织防线,他们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局势已经崩溃这件事,往后压缩战线并依旧试图通过轻武器进行反击。
这群宗教人员的士气不知道在什么加持下一直保持着高昂的作战态度,显然这种双刃剑一般的身份也没有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去做什么。面前的树丛无法挡住几百米开外曳光弹的绚烂,我很清楚地看见射击正在变长,就像祖国人的激光一样——很显然被派去近战的队伍正在撤退,随即米24编队返航,同样的30毫米机炮在公路旁的山体上划过,破损的尸体高高飞了起来,他们看起来和苏卡里的尸体......别无二致。
血。都是血。我突然颤抖了起来,许久没见的幻觉掩盖了眼前的一切,现实和幻觉乱舞,我看到尸体倒在树林里,又看到林中长出满是血红的尸体,月亮在无暇的白和猩红的艳之间摇摆......苏夕澜一把抓住我的手:“小顾!受伤了吗?”
“血.....”压倒性的恐惧里我把苏夕澜当作了唯一的依靠,“我看到好多血......”
“受伤了吗?”苏夕澜马上翻过我的头部,“没有伤口.....你的头被撞击过吗?”
“不......不是,它是来找我的......”我迷迷糊糊地回答她,但是我自己也没有搞清楚我究竟在和她描述什么,“从那一天就开始了......从那一天我见过她之后就开始了,我总是梦到这些或者看到这些......但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