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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椅还在轻轻的晃着,此刻就像个婴儿摇篮般将老白托住,和着四月的春光正好催人入梦。但老白却怎么也睡不着,随着眼前世界慢慢的清晰,脑子里那个世界便慢慢模糊了起来。
也罢,也罢,睡不着便不睡了吧,人终归是要回到那个梦外的世界的,老白如是想。
浑浑噩噩的时间似乎过得也并不快,在躺椅上思绪几乎飘过了几个世纪,但睁眼也不过是刹那。
老白起身进屋,也不知啥时候给手机充上了电,看看电量已有小一半了。按了按几乎已经脱落的电源键,16:37:21几个数字映入眼帘。
阳光趁着春色将小河洒了一遍,伴着微风起伏荡漾。两旁的蓝花楹仍有些雨水未干,偶有几滴压着叶子和花淌了下来,掉在石板路上的水洼里,饶有节奏的滴答滴答。
老白站在门口,双手微张,小心翼翼地吸着这被雨水浸润又烘干了的阳光,心想着,总又算熬过了一天罢。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掏出张皱巴巴的一百元,在体温和阳光的双重作用下甚至隐隐约约冒着些许的热气。
老白进屋从书架上拿上那半瓶尚未饮尽的酒,简单掩了掩房门便离开了。
“老白,今儿个来得挺早啊。”
一个戴着满是油渍早已分不出颜色的围腰的男人见老白亲切地向他打起了招呼,嘴里叼着支燃了一半的烟,已烧尽的灰还是圆滚滚地黏在尚未燃起的烟杆上摇摇欲坠。
男人姓徐,在镇上经营着一个小饭馆,饭馆由老白住处顺流而下约摸500米距离,也算是离老白最近的一户人家。
“嗯…”
老白边点头边轻声回应,接着坐到店里最里面的一张桌子旁。
“还是老三样?”老板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边转身在冷柜中取菜边问老白。
“嗯…”
老白拧开了酒瓶盖儿,往嘴里送了一小口,抿着口酒也不知老板听没听到他的回答。
老板麻溜地将冰柜中的菜洗净切好,三下五除二便做好了几个菜,长期养成的习惯让他在每个菜上桌之前都要挨个尝一尝,圆滚滚的肚子几乎每动一次都能贴到滚烫的灶台上。
咣当…咣当…
随着几声清脆的响,几盘菜已被端到老白的桌上——一盘麻辣洋芋条,一盘茄香肉丝,还有一份三鲜汤。
老白也只自顾自地喝酒,筷子放着一动也不动,时而呆呆地盯着手中的瓶子,时而单手杵在桌上也不知道在看向何方。
“爸爸!爸爸!”
一个小孩儿边喊着边往徐老板身边跑去,步子还不是太稳,险些倒在满是油污的地上。
“幺儿!慢点儿!慢点儿!别摔着啦!”
徐老板刚坐在老白旁边桌的椅子上,见自己儿子差点摔跤赶忙迎了过去。
孩子手里捏着半张碎报纸,黏着些碎菜叶像是刚从垃圾堆里翻出来一样。报纸上的字迹早已看不清,模模糊糊只能看到半张人像。
“阿,阿姨,我见过。”小孩儿左手捏着报纸,右手指着漏出来的那半张人像。
“你个小憨包,谁你都见过,这么脏也不知道你捡了干嘛,还不快丢掉!”徐老板说着从他儿子手里将报纸抢过来立马丢到老白身边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