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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氛围霎时间进入了寂静。
胸有成竹的翁继然还是注视着紧蹙眉头的辛可菲，而后者则是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了白板的字迹上。
良久，她方才开口打破了沉默：“你的意思是说，陈冬娜为了这一箱索菲亚药剂指挥魏益飞杀死了毕安强与她的男友陈荣杰，并且这个魏益飞还心甘情愿为她顶罪？”
“难道你不觉得这个推测很有可能吗？”
翁继然反问着，手上的记号笔敲了敲临近的白板板面：“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之所以会将陈荣杰与毕安强联合在一起，就是因为陈冬娜的交代。
“换句话说，是她将我们的调查方向引到了陈荣杰的身上，从而确定了毕安强的罪行。然后，只要魏益飞杀了毕安强后再自己去顶罪，没有了任何嫌疑的陈冬娜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三个问题。”
辛可菲自椅子上起身，踱步绕过桌角来到了白板前，右手食指曲起，落在了毕安强的名字上：“一是我们目前所检测到的所有证据都表明陈荣杰在死前与毕安强有过冲突，而检测出血液反应与残留指纹的奖杯我们也在毕安强家的书房里找到了。
“如果这一切是陈冬娜在幕后指使的，毕安强又为什么要听从她的指挥？论财力、人脉与社会地位，毕安强都高过陈冬娜。
“二则是魏益飞的问题。假设他与陈荣杰确实是昔日混道上的时候认识，那么究竟会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犯罪如喝水的死刑犯心甘情愿的为昔日朋友的女友言听计从，甚至于是顶罪？
“三，陈荣杰是陈冬娜的男友，还是破镜重圆后的男友，他们的感情从近期所拍摄的照片与视频来看都很不错。
“假设如你所说，那陈冬娜杀死毕安强可以理解，就当是她看上了这批索菲亚药剂。但她又为什么要先杀死男友？陈荣杰的死亡时间可是在毕安强之前。”
“……”
被问到的翁继然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眼，而后脑海中猛地闪过了一个可能：“孩子？”
“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孩子并不是陈荣杰的，但是被陈荣杰发现了？所以她必须先杀了自己的便宜男友。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毕安强会对陈荣杰动手，如果他以及陈荣杰本人都认为这个孩子是他的呢？
翁继然扭身在白板上写下了“孩子”二字，着重地在这两个字上画了个圆圈：“再如果，她之所以会在网盘里放下那些视频与照片，也只是为了在潜移默化间让我们将她肚子里的孩子与陈荣杰挂钩呢？”
跟上了思路的辛可菲捕捉到了男人话语中的关键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数秒的背后是难以理解的震撼：“等一下，都认为？你的意思难不成是……认为陈冬娜肚子里的孩子是魏益飞的？”
“没错。”
翁继然抬手打了个响指，微笑道：“我就是这么认为的，这样也能解释魏益飞为什么会帮她顶罪。因为他不仅是在帮陈冬娜，还是在帮自己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
“可陈冬娜仅仅只怀孕了一个月，如果魏益飞顶罪了，她直接把孩子打掉了怎么办？他不担心这个？”
“呃……”
翁继然眨了眨眼，抿嘴思索半晌，思路一时间有些卡壳。
这倒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