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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馆首叹道，看来两地巡抚日子难过了。
“学生两会馆馆首，拜见制台。”
“起来吧！”
于成龙望着其人，大腹便便，两耳招风，脸腮肥大，一看就是京城吃的上好。
“学生听闻制台将任两，德治乡梓，故而喜不自胜，冒昧前来，还望您见谅。”
“本官将任，治下之民前来也是常事。”于成龙轻声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这让几人松了口气。
于成龙这时候也知道，那些礼物都是一些两特产，算是官场常例，并不算什么。
有时候地方主官京城家中有人生辰，会馆都被备下礼物。
“听闻东富庶，州之繁华不下于苏州、扬州，可谓是南方一流，这可是真的？”
“回制台，州的繁华自然是真的，学生看来，扬州已然没落，只有苏州能比之一二。”
说着兴起，馆首滔滔不绝起来。
州的海关，州的商行会馆，可谓是天下一流，甚至东的商人们已经提出粤商的口号。
珠江繁育了繁华的城市。
“据学生所闻，东去年合有八百万众，其中州府就有近两百万，可见其繁华。”
“那西呢？”于成龙忽然问道。
“听说西的民乱可不小。”
馆首这才结巴起来：“西也是很不错的，只是民风尚武……”
于成龙端其茶，抿了一口，施施然道：“馆首还是明言吧。”
面对于成龙的如此压迫，馆首面色如土，纠结了许久，才不得不言语。
整个西岭南很是特殊。
两虽然是表亲，语言习俗相差不离，但西拥有东不一样的矛盾：土汉矛盾。
西从明初开始，就跟贵州云南一样，属于重点的军屯地区，大量的军户落籍，充斥了西的人口。
因为这些人是安家落户的，所以他们占据了土地都是西要地，要么土地肥沃，要么位置险要。
随着时间的推移，军户不断繁衍，争地、挣水的矛盾不断发生。
宣德、景泰年间，民乱不断，乃至于折腾到了崇祯年间，也不断绝。
而朝廷的处理方式，则大有问题：杀。
一旦有造反的，就直接杀。
从来没有什么妥协。
这样一来，虽然西的僮、瑶民乱不止，但人口却不断地减少，西大部分的土地都被汉人占据，成了名副其实的汉省。
要知道明初，云南、贵州、西三地，情况都是差不多的，甚至东都有许多地方被蛮民控制，土司不少。
但随着这两百年的杀戮，西的汉人占据上风，只有临近贵州的西北边地，崇山峻岭，成了僮、瑶民乱的大本营，根本就法剿灭。
于成龙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冷哼道：“西民乱，大半都是官逼民反啊！”
馆首眼皮一跳，低下了头。
军户需要土地，军官需要奴隶和土地，以及战功，地方官需要政绩：改土归流。
于是三者合流，几百年来不断的循环往复，逼迫瑶、僮迁徙，以至于到了山区，迁可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