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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李雯娟的唇瓣都在嗫嚅颤抖。
“妈，我也是你的孩子啊！”李雯娟不服气。
李母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是！你跟李伟铭一样都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可是娟丫头啊。”
李母叹了一口气道：“女娃子迟早嫁出去的，到时候你又帮不到娘家，还是把钱给弟弟好不好？弟弟读书出来了，那也是个文化人了，娶媳妇就方便点不是？”
李雯娟的眼眸里还含着眼泪，无论她怎么说，她的母亲都是这一副偏心的模样。
李雯娟扬起一张绝望又苍白的脸，一双杏眸望向自己的母亲，牙齿紧紧地咬住唇瓣，整个胸腔都在剧烈地起伏着，终于她冲口而出。
“那我呢？我就活该是李伟铭的垫脚石吗？”
李母不喜欢听李雯娟的话，总觉得她的话处处带着刺耳的意味。
“你这丫头怎么救说不听呢，什么叫做垫脚石，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你是姐姐，他是你的弟弟，你作为姐姐的不是应该帮着弟弟吗？怎么总想着自己。”
“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雯娟那原本就红肿的眼眶里又一次因为自己母亲说的话而再次决堤。
“我在说什么？你也好意思反问我？在村子里有哪家女娃子上到高中的？你抿心自问一下，我至少供你到高中，你已经比村子里很多女娃子好太多了。”
李母气急了。
“你现在即便不上大学，你一个高中文凭都能在村子里做个老师了。”李母白了她一眼，总觉得她死脑筋。
也不想想在村子里有哪个女娃子的学历是高中的？哪个不是读到小学或者初中，她们家里人就不给上学的？
李雯娟低垂着眼睑沉默了下来，然而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晶莹泪珠在她的眼眶里翻涌了起来，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李母见她沉默，似乎也不再反抗了。
“唉！做女人要认命！你现在最好的归宿嫁人生子实在点，其实娟丫头你也不用太早嫁人，在村子里做个老师也挺好的，至少是吃公家粮。”李母苦口婆心的劝她。
李雯娟呆呆地望着她，“认命？”
“认命吧！”李母回答道。
李雯娟望着这眼前女人，她十九岁就生了他们，如今也只不过三十多岁而已，可是却仿若生了锈的人一般。
李雯娟的眼眸半闭，原本因为凑到学费的喜悦的光芒因为父母的偏心而暗淡下来。
现在的李雯娟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的厉害，无能为力又不甘心的情绪使得她整个身子就跟六月飞霜的寒冬一般冰冷。
“呵！”李雯娟冷笑一声，嘴角轻轻地一扯道：“难道我的余生就要跟你一样吗？认命？呵！”
李母眉头皱了皱，有些觉得这丫头怎么不识好人心呐。
明明村子里很多女人都是这般走过来的，明明她都已经是高中生了，对于一个女娃子来说已经足够了，怎么还不满足呢？
“诶？在村子里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李母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她反倒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心太野了。
李雯娟垂下眼睑，她已经不奢望自己的母亲了。
“你这丫头就是心太野了，在村子里哪个女娃子像你哦，一定是读书太久变坏了。”李母斥责她道，转而瞬间李母还十分后悔让她读到高中。
李雯娟听到自己母亲说的话，瞬间犹如置身在冰窖里，全身的血液也仿佛停止了一般，她的指尖微凉，过了一会儿之后李雯娟才缓缓开口，可是看着自己母亲那张嘴脸，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是觉得她那么的那么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