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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小馨脱下布帆鞋，弯腰把鞋在门口摆好。
她走进门，问道：“你测过体温了吗？”
“测了。”
肖晨一脸无奈：“38度。”
“38度就不舒服成这样了？”禾小馨皱眉。
“什么叫38度就……”
肖晨扶额，感觉自己的脑袋快烧起来了。
“38度不算高烧，好好休息一天应该就能好。”
禾小馨挽起肖晨的手臂，带着他回到房间。
“在床上等我。”
“？？”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禾小馨有些不好意思地帮肖晨盖好了被子，见床头柜上刚好有个温度计，便顺手拿来甩了甩。
“再量一遍，我去给你找毛巾敷一下。”
肖晨已经没力气折腾了，乖乖接过温度计，听话地夹在腋下。
禾小馨则是去浴室找毛巾。
“肖晨，哪块是你的？”
“棕色的……”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好嘞。”禾小馨取下毛巾。
她记得发烧体温低于39度时，身体会逐渐感到寒冷，需要用热毛巾敷。
想起自己小时候发烧没人照顾时，因为刚开始感觉很热，就傻乎乎地拿了块冷毛巾盖在额头，结果到后来越敷越冷，感觉在冰窖里一样。
禾小馨把毛巾用热水浸湿。
“诶呦！烫烫烫……”
她吹吹手指，拿着毛巾返回肖晨房间。
“躺好别动哦。”
等把毛巾敷到了肖晨的额头后，她问道：“感觉怎么样？”
肖晨含糊地答道：“有点困。”
“困了就睡吧。”
禾小馨帮他提了提被子，弯下腰轻声说道：“我就在旁边。”
“嗯。”肖晨这才合上了眼。
他下意识嘀咕道：“谢谢。”
有人在旁边陪着的感觉很安心，熟悉的馨香环绕着他，令他安然入睡。
“不客气。”
禾小馨嘻嘻一笑，凑近他的耳边，发出银铃般婉转的声音：“我才要谢谢你，老大。”
少女跪坐在床边，让自己可以平视肖晨的睡颜。
“等等……”
禾小馨这才想起来：“温度计还没拿出来。”
她看向肖晨，那张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也很安心。
“不会已经睡着了吧？”
禾小馨试探着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张脸。
手感不错。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既然肖晨睡着了，那岂不是得她自己去拿温度计了？
禾小馨犹豫了一会儿，低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罢，便将小手钻进了被子里。
被窝里很暖和，还能感受到肖晨身体的轻微起伏。
禾小馨闭着眼摸索，尽量不让自己手碰到肖晨。
直到碰到了那个硬长的物体，她才如负释重般长舒口气，将它取了出来。
“我看看。”
禾小馨眯眼一看，38.7℃。
还可以吧，只要没烧过39就不算高烧。
在以前还不会照顾自己的时候，每当到了换季，她总会生些小病。轻则感冒，重则发烧。
因为没人能照顾自己，她只能学着网上的那些百科，照模照样的找块毛巾敷自己额头上。饿了就顶着沉重的脑袋，去给自己煮一碗粥，配点榨菜。
这些都是她从自己身上得来的经验。
但其实，每当自己生病，最令禾小馨难受的不是身体上的难受。而是在一个空荡荡的小屋里，没有人可以依靠的孤独感。
那种感觉比生理上的痛苦还要难熬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