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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收拾完碗筷方霞就要躺下睡觉，她说；明天还要起早。方晓芹问：“妈，明天你还去捡废品啊？”方霞自豪地说：“从明天起我就告别了那一行啦。”方晓芹问：“妈，那么说明天你就要开车上路了？”方霞说：“我早一天去开车出租，咱们就早一天多挣钱。”人到高兴的时候话就多。平时，晚上吃完饭看到女儿在埋头学习，方霞很少和女儿闲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非常多。她对女儿说：“晓芹，你想如果我开一个月的车就能挣上一千多元钱，咱就不多打就算一千元，咱们生活的花销和你上学的费用就算伍佰元钱，那咱们还剩伍佰元钱。现在到你上大学的时候还有十个月，这样我就能攒下五千元钱。先还你刘婶那一千元钱。你二舅的八百元钱，你舅妈说了等你上大学以后再还也不晚。这样，到你上大学的时候，咱们手里就有四千元钱了，你的学费就不愁了。”方霞越说越觉得将来的路越走越宽敞，她越说话越多。她对方晓芹说：“至于你上大学的生活费我挣一个月的钱我给你邮去一次。晓芹，你说上大学你一个月的生活费得多少钱？”方晓芹说：“二百元钱就够了。”方霞摇摇头说：“不够，二百元一个月每天还平均不到八元钱，还不够饭店的一碗冷面钱呢。一天吃饭的钱再省也得十五元钱。”方晓芹忙说：“我一天吃饭用不了十五元钱。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饭量轻，一顿也就是二两饭，二两饭才多少钱。”方霞反驳地说：“你就不吃点菜了。我说你一天的生活费十五元钱还是少说的呢。你出门在外别用身体省钱。我看你的生活费带加上零花的钱一个月怎么也得六七百元钱。”方晓芹一听直摇头，说：“用不了那么多的钱，我一个月花了六七百元钱那你还有吃饭的钱了吗？”方霞说：“我好对付，你走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就花销不多少钱了。我再苦点也不能让你用嘴省钱把身体搞垮了。如果是那样我得后悔一辈子。”听到妈妈这番话，方晓芹心里热呼呼的，她深情地说：“妈，你什么时候能为你自己想想。你为了我已经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难了。”方霞“嗨”了一声，说：“当妈的都这样，看到儿女受苦比自己受苦还难受。”方晓芹说：“妈，等我将来自己挣钱了，我让你到我的身边，让你好好地享享福。”方霞说：“我享不享福无所谓，只要你比我过的好我瞅着心里就高兴。”方晓芹动情地说：“妈，你真伟大。”方霞笑了，说“我算啥伟大，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老百姓。”说完，她抬头看看挂钟说：“哎呀，快十点钟了，我可不耽误你学习了，我得早点睡觉明天还得起早呢。”可是，她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到了深夜十二点，方晓芹学习完躺下睡觉的时候，她还觉得眼睛锃亮，一点困意都没有。她失眠了。
尽管昨天晚上方霞到了深夜一点多钟才睡着。可是，第二天早上四点多钟她就爬起了炕。她一边做饭一边又把三轮车擦了又擦，吃完饭，她和方晓芹一起把碗筷收拾收拾，然后，她开着车把方晓芹送到学校门口。她说让自己的女儿当自己的第一个乘客。当方晓芹走下车，方霞问：“你看我开的车怎么样？”方晓芹称赞的说：“妈，你开的车老稳当了，简直是一种享受。”方霞说：“你可别夸我了。”说完，她调过车头就到老百货的十字路口招揽生意去了。老百货十字路口的道边停着两三辆三轮车，大刘的车不在，方霞就把自己的三轮车停在大刘的停车的位置上。早上六七点钟，正是城里人上班和孩子上学的高峰，也是出租车攬活的“黄金时间”。方霞看见别的三轮车一会就有客人坐上，“突、突、突”地载着旅客开走了。一辆接一辆的开走了，路边只剩下自己的三轮车了。她等了快一个小时了，才有两个女中学生嘴里说着“要迟到了”，慌慌忙忙地登上她的车，这一趟活才挣了两块钱。她开车从学校回来就开始在路边站上岗了，整整一上午她的车轱辘再也没有转动过。快到中午的时候，她见到大刘，她问大刘挣多少钱了。大刘说差不多有三十元钱了。听到大刘挣到那么多的钱她就纳闷，自己的车怎么就没有活呢？是顾客嫌她的车况不好，虽然自己的车旧了一些。但是，车买到手她又把车重新喷了漆。再说有的别的车的车况还不如自己的车呢，那又是为什么呢。晚上回到家，她从兜里掏出去来十来元钱，这就是她出一天车的全部收入。接连两天，收入的情况一点变化也没有。看到这几天的收入情况，方霞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买车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