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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身沈小言的声名实在太狼藉，尤其最近几天。
沈言不想理会究竟是谁在散布那些“谣言”，做了就得认，挨打得立正，既然继承了这具身体，那之前造的孽也得一并收入囊中。
他曾经的那些小伙伴们自打出了事就销声匿迹了，不怪他们，那种情况下，没落井下石算仗义。
嚼蜡一样吃完了炒饭，他擦擦嘴，站起身，乔伊对他丢个眼色，自己撩起后厨的帘子走了。
这几天沈言一直在和自己濒临崩溃的精神作斗争，眼下混乱的状况基本得到控制，他想起了从前的很多事，唯独对这具身体的前任沈小言依然一无所知。
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和乔伊这个黑大个子谈一谈了。
跟着乔伊从小餐馆的后门穿出，沿几条歪歪扭扭的巷子，来到了一间仓库。
乔乔穿着女仆装，她大概是把这当做了乐趣，很乖巧的站在大门边上，看到乔伊和沈言，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跟在两人身后走了进去。
沈言一点儿不知道，可爱又任性的乔乔喜欢这身衣服，仅仅因为在过去的岁月里，有个年轻的骗子说了一句话。
仓库里有许多高大的合金货架，但上面空空荡荡的，一边的角落有很多破破烂烂的金属构件，几乎堆到了屋顶。
“沈，这里还记得吗？”乔伊从兜里摸出一截雪茄，点燃后嘬了几口，喷出一阵浓浓的烟雾。
切！乔乔撇了撇嘴，皱着眉头往远处趔了几步，一边挥手驱散烟雾，一边比划着乔伊的耳朵，似乎想起自己高度不够，才悻悻的转头继续饶有兴趣的盯着沈言。
沈言此刻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乔伊的身上，这个黑大个子并不是对谁都这么有耐心，这个情，他得领。
“我不太清楚你身上最近发生的事，也不想问，但这次的合作我依然愿意带你一份。
”先说明，熟归熟，但从前你当你的骗子，我开我的餐馆，你帮过乔乔只算一部分原因。”乔伊掸了掸烟灰，眯着眼睛斜看着沈言。
沈言有所猜想，他指指自己的脑袋：“因为这里？不过我最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时灵时不灵的。”
“具体的事没跟你交代过，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来的有点晚。”
乔伊点点头，他有些无聊的捏着手指，咔咔作响：“从前啊，下城区还没这么太平，天蛇帮，斧头帮，红灯街那些瘾君子等等等等，天天打打杀杀的都想在这片地盘上称王称霸，他们都忘了啊，上城区那些大佬才是说了算的人。”
乔伊又猛嘬了几口雪茄，然后把烟蒂弹向屋子的深处，把烟雾吐成了长长的一道：“有脑子的，要么找靠山，要么抱团取暖，我不想给那些大人物卖命，也不愿意跟那些垃圾们同流合污，就带着乔乔开了这家小餐馆，想过点安稳日子。”
“那几年真的是......一天能有好几拨人来收保护费，乔乔刚十三四岁的时候还天天有小流氓来骚扰。”
他叹了口气：“我们这种人，有一个算一个，也包括你，都是被踩在烂泥地里的蛤蟆，想跳出来，就得拼了命往上蹦；
“我当过兵，手里有人命，想着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何必还看人脸色？恰好这狗屎一样的生活我也算够了，就凑了几个退下来的战友一起，帮人送送货，收收账，有时也帮上城区那些大人物们解决些小麻烦。”
“所以这次的活儿本来是天蛇帮的人接的，送货到西边去，出了岔子才找到我，然后我想到了你！”
乔伊用胡萝卜粗细的手指着乔乔说道：“我这人很冷血，要不是这丫头，大概会变成帮派份子或者打手一类的吧，所以她对我很重要！上次你敢骗他，就该脑袋开花！但运气不错，恰好破坏了红灯街那群瘾君子做的局，虽然她不见得需要你帮，但这个人情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