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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微凉,扫开零落的黄叶,西斜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
就着城门口的长条石凳一坐,少年侧着头,面上满是凝重。
他的目光带着些许的渴望。
此时,几十名城防守卫聚到了一起。
他们铆住了劲,拉扯着城门两侧粗大的铁链。
伴着铁链“咔咔”抽出以及厚重城门“嘎吱”关合的声音,少年的身体有了想要站起的趋势。
他很想真的站起,然后借着守卫忙于关闭城门的时机,就那样不顾一切地跑出城去。
但直至城门完全关上,少年仍旧没有站起身。
“可恶!”
少年的拳头捶在石登,他恨的是自己为什么这么犹豫,他明明已经受够了城里的一切。
“还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吗?”
少年自问。
正当这时,一刀疤男人路过,他的话语极其冷冽:
“你小子还不滚回家里去,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不知道晚上全城宵禁吗?”
少年抬头看了刀疤男一眼,他没有回话,站起之后埋头就跑。
“切!”
刀疤男人冷哼,顺势将手里提着的大刀扛在肩上,他走的方向与少年跑离的方向相反。
俄顷,少年猛地停下脚步,扭头回望刀疤男人。
那名刀疤男人正好也扭过头来。
他们的目光对视,少年顿时露出惊讶,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位刀疤男人很有可能是个活人。
“不想成为刀下鬼,就给老子滚!”
刀疤男人声音震魂,那语气中夹着的杀气让少年往后退了一步,但他没有因此逃跑,他仍旧站在原地。
刀疤男人抬头看了看天,没有再管这少年,他自顾自地朝城门走去。
“喂!请问你叫什么?”
少年鼓起勇气大声喊道。
那刀疤男人却丝毫不予理会。
“我明天可以到哪里去找你?”
少年又问了一句,同样的,那刀疤男人仍旧没有回应。
少年就那样站着,他看着刀疤男人一步步走上城门的内墙石阶,他看着那一个个朝自己跑来的守卫满是诧异地扭头。
隐约之间,少年还听到了夹在风里的声声议论。
“这男人疯了吧?”
“是啊,天马上就要黑了,这是来找死吗?”
“不要管他了,我们赶紧走,都赶紧走!”
……
守卫纷纷离开自己的岗位,他们天黑之前都会回家,所有人都是这样。
渐渐地,随着阳光的慢慢消沉,城外已有异兽的嘶吼和凄厉的鬼嚎。
黑夜,家门外不能呆,而城外更是如此。
“叶痕你这小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跑出来!”
一老人边骂边用他那枯瘦的手拉住了少年的胳膊。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名为叶痕的少年想挣脱,但那老人的力气却大得惊人。
老人也不管叶痕愿不愿意,径直拉着他往内城走。
就在夜色降临的时候,老人将叶痕拉回了他们的家。
“你小子要是再像今天这样,非打断你的腿!”
老人边训斥边将屋门从内部锁上。
少年也不管老人的斥责,独自跑上楼。
“小兔崽子!”
老人低骂,紧接着又絮絮叨叨道:
“赶紧给我上床睡觉!”
“上床睡觉,这睡着了,明天眼一睁,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