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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哈……哈……”
他不在乎皮肉烂在泥土里深埋,他以为自己义无反顾的决心早已不受这个世界的侵蚀,他爬行,他抓下一株野花,他咬下泣血的眼珠……
激动、战栗的不止精神,连从深渊底端喷涌至地表的热浪都一马吞并。
快了!快了!他或许已经能看见那片纯白无暇的海,水下无生命敷染的枯柩——他要撕开阻碍自己前进的膜,他一定,一定会成功抵达。
……
天穹,云鱼,风絮,香草芬芳,微尘在指缝间隙中翻飞、窥探,熟悉而又陌生的手掌挡下部分灼热的光辉,一泓温暖如泉霎时流入四肢。
有一个人平躺在花与草之间,抬高的右手局促不安,一块皮绽肉裂的手指头滴着血流下脸颊,习惯于黑夜的双眼隐隐作疼。
这个六分惬意四分傻气的人,是我。
请相信,我不是在享受小资情调的日光浴,也不是在利用阳光疗伤。
说来奇怪,我仿佛做了两个梦,第一个梦很长,我独自在夜幕下寻找一只动物——某头牲畜,是否找到了已记不大清楚,漫长的寻找耗费了我不少的精力,然而却毫无征兆地结束,下一个梦就飘到悬崖边,时下应该是凌晨,太阳刚起,还是雾影重重的山,一个年轻人朝着太阳从海平面升起的方向匍匐着,我看不清他的模样,望遍全身都看不出一个整体来。
他远远未及悬崖峭壁的边缘,可能只是出了森林,离海还有一公里,这时,画面偶然一晃,天空变得更加清朗。
我在午后的草原中醒来。
可能也不是草原,我讲不清,也许只是花圃里某个无人在意的小草地。
我的意识有点模糊,需要一定时间清醒。
太多信息需要消化,太多问题亟待解决。
约莫五分钟之后,我以为自身的情况,浑身的力气已经被掏空以至于半死不活地躺在草地里,然而,直到起坐之后,才“不小心”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究竟有多糟糕。
酸软无力是其次,那些微尘,醒来后误以为是眼睛还没适应阳光,因此也没理会空气中浮动的粉尘这些自然现象,但是,我此刻的视线仍是比较模糊的。
将茫茫草原吹倒一片的风隔绝近处的天与地,尽头一望无际,绿茵和蓝白色的海交融于一,实际却是,谁能想象,令人舒心暖意的地界已被蒙上了漫天硝烟——没有战火,何来硝烟?
模糊的不是即将“成为盲人的我”,是飘落在身上漫天的灰,灰白色的斑点,它掩盖了周围世界的“真实”。
我还在梦中。
如果刚才的梦才是我的现实,那么,我就应该摒弃所有感官,它显然失去了本有的用处——体验是如此真切,我想,绝对不会有人认为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用五感去看去触摸去听去闻到的世界是虚假的,这就是我的感受。
那根被我咬破的食指和脸上残留的血迹可以证明,我并非一个爱撒谎的人。
像雪一般冰封的世界,却不沾雪一般的浪漫,我分不清是火山爆发喷下地面的灰烬还是草原上吹拂的尘土混了雨滴,这让我想起来一个地方——异化的另一世界,被人戏称为哑巴屯的神秘所在,艺术加工的虚构作品。
我又一次“闯进”了别人用第七感构造的世界。
他人的精神世界……不对,我一醒来时就试着唤醒第七感,但得到的回复是,他睡着似的听不见我的呼声,我当然也不是自己的第七感,对于这点,我可以保证,我只有一个人格,作为一名心理医生的自我诊断,我没病。
不是梦境幻想,不是精神世界,亦不存在现实,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在哪?
我应该在漆黑的养殖场内,忍受着的刺激耳鸣节奏和胸腔的剧烈疼痛,在猪圈里找出一只异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