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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我和老诸到了约好的出发地点,三辆牧马人越野车,一行六人,还没来得及相互介绍就被塞进车里一路向西而去,让我惊讶的是和林决同车的居然是林雪儿。穿着一身干练的皮夹克,剪了一头短发。我差点没认出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来这小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
刚一上车,老诸就问我:“哎哎哎,你刚刚看没看见,那头车里的皮夹克是个女的吗?你们这到底靠不靠谱啊,怎么还弄一女的进队伍,这不耽误事嘛。”
我当场就给他泼冷水:“你可得了吧,说不定人家下地的经验比你多呢?你少看不起女性,自古以来巾帼不让须眉的故事可不少。那姑娘叫林雪儿,我在四合斋见过,林家少爷的人。”
他见我维护起了林雪儿,打趣道:“哟,巾帼不让须眉都来了。看来林家少爷最近没少给你安排温柔乡啊,怜香惜玉算是让你整明白了。是不是对人姑娘有意思?”
我一听他又开始满嘴跑火车,没给他好脸色:“滚蛋。好好开你的车。我再补个觉。”说完我放下靠背闭目养神了起来。
他看我急了,乐呵了一声,也没有再说话,专心开车。
根据青乌序的记载,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在黑戈壁里找到汉塞明水的遗址,然后继续朝着正北的方向一路直上而去寻找嵬王的古城遗址,嵬王陵墓应该离嵬王古城不远。林决的安排是先去马鬃山镇接一位向导,由他带我们进黑戈壁找汉塞明水。
BJ距离马鬃山将近两千公里的路程,还好有人换着开,不然还没到目的地得先累死在车上了,我和老诸都不是喜欢开车的人。刚开始老诸还有些兴奋,后面也慢慢蔫了,一路无话就是不停的赶路。进入西北以后地貌开始改变,望不到头的茫茫戈壁滩,人心疲惫再加上景色萧条,别提多难熬了。不过再难熬也有熬到头的时候,终于在经过了将近20个小时的赶路之后,我们在第二天的凌晨四点达到了马鬃山镇事先订好的落脚酒店。马鬃山镇因为离马鬃山景区不远,酒店设施相当不错,大伙都累的不行,各自回房间洗洗睡了。
到了下午我才起床,在我洗漱的时间,其他人也陆续起来了。没一会我们就楼下集合,准备吃了饭出发找向导。林决订了一个包厢,等上菜的时间互相介绍了一下,除了我和老诸,林决和雪儿,剩下的两个是新面孔。有个高个子满身的腱子肉,皮肤黝黑,叫猴子。还有一个个头不高,但一看就是练家子经常下地的,身上的泥土气很重。据说是个香港人,当过特种兵,相当心狠手辣,叫阎王。下地的没人用真名,说不定今天跟你下完地的人明天就进了局子,分分钟把你供出来立功,所以都叫外号。猴子是以前林家队伍成员的徒弟,阎王在下地圈里也算是名人,拿钱办事的。大家也算是一个行当里的,再加上林家家大业大的可以打消他们的很多顾虑,所以大伙熟络的也快,猴子非常健谈没一会就和我们打成一片。阎王的国语说的不标准,所以话少一些,再加上老诸这个自来熟,再闷的人他也能从你嘴里撬出话来,桌上的气氛相当不错。
没一会饭就吃好了,我们都不想耽误时间,所以兵分两路。我,雪儿,林决先去接导游,他们三个去置办补给,主要是干粮和水,这些随处都能买到的东西没必要在BJ置办。我们在导游那停留一会,他们置办完了再追上来。分配完毕就各自出发,这样的地方路况很不错,镇子上没什么人,都是蒙古族,常住人口一年比一年少,以前是几千现在已经只剩几百了。人少找地方容易,没多久我们就到了向导的家里,听林决说向导是当地的牧民,但是已经很多年没有放牧了。五十多岁,也是一名已经退休的徒步戈壁导游,年轻时带领过许多徒步冒险的队伍穿越戈壁,跟戈壁打了半辈子交道。
见到我们来,他很热情,和我们握手聊天,相互介绍。让我们叫他老瑞就行,说是蒙古族的名字太长难记,怕我们久等给我们倒了茶就去里屋收拾行李。看屋子里的摆设,他应该是一个人住,家里没有其他人,所有的用品都是单份,在这种小地方,五十多岁不娶妻确实少见,但到底是别人的地盘,第一次来也不好多过问,特别是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林决进里屋帮老瑞收拾行李,我和雪儿坐在客厅里有点尴尬。我刚起身想去里屋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雪儿起身按住了我:“洛掌柜还是坐着吧,他们两个人已经够了。要是觉得坐不下去,可以去外面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