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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这是我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第二次坐火车。
记得第一次坐火车是母亲和弟弟妹妹领着我去她的姑姑家串门,是辽宁西丰县的,那时候我还小。火车上人也不少,没有坐位,自己挤在大人的中间,胆子很小,怕离开母亲自己丢了,记得有一个人故意的吓唬我,当时我害怕极了,一点都不敢出声,躲在母亲的身后,快到了晚上,终于下了火车,又走了很远的路才到姑姥家,那个地方是个半山区,山上有很多的树,只记得在那玩了几天,上过山,因为和她家里面的人都不熟悉,所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任像了。
因为去开发区的火车是晚上,我们这些人商量着出去吃点饭,在车站附近找个小吃,凑合凑合吃点饭,喝点酒。有不想去的吃点自己带的东西,填一下肚子,去小吃的人也都是现在的AA制,所谓是穷家富路,出远门的人,就是家里面再困难,也得多拿一些路费,以备万一之需。那时候的农村还比较落后,下次馆子不容易,所以这次除了我留下看着行礼外,其他的人都去下馆子了。
都过了中午,我也饿了,拿出来母亲给带的鸡蛋和早饭吃剩下的饺子,将就吃了中午有饭。然后去饮水处打了点水喝,吃点母亲给拿的瓜子花生打发时间。有时候去书报摊看看报纸和一些杂志,看着那么多的书和报纸,真的是有点爱不释手。但是又不敢长时间的看,怕摊主不高兴,我因为没有钱,只看不买,又怕人多手杂把行礼丢了。
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吧,去下馆子的人都回来了,一个个面红耳赤的,满嘴的酒气,回来后便议论下馆子菜价高低,菜的味道好坏,菜的量大小,酒的度数高低,是否粮食酒等,有人还买了包洋烟卷,有买炮台烟,握手烟的这种劲大,也有买金葫芦烟,迎春烟的,还有拿出来了从家里面带来的卷烟。开始了喷云吐雾,不知道是在回味酒菜的味道,还是品尝香烟的味道。大家算清了下馆子的账后,有的坐在行礼上开始了打盹,有的议论着家常,有的默默的坐着,可能盘算着这次打工挣钱后怎么分配,虽然工资也不高,每天才十元,管吃管住。
因为离大城市比较远,所以就是想出去打工,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没有人给介绍工作,信息比较封闭,没有可靠人,出去又怕被骗,听说有的人被骗到煤矿,金矿,出海打鱼,不但没有挣到钱,黑心老板连家都不让回,不听话骂是轻的,动不动拳头上身,棍棒相加,有些人甚至和家里面断了联系,慢慢的时间久了,也不知道人具体的怎么样了。
家里面留下老人,妻子,孩子依然种着地,自己出去再挣份工资,贴补家里面花销,省吃俭用攒点钱,为了以后的生活,为了孩子的上学,娶媳妇,生孩子等各种各样的开销,老人年龄大了,多少都有点毛病,但是从来也不检查一下身体,也不怎么去医院,除非非常严重。要不然就是两片“万能”药,正痛片,去痛片,安乃近就解决问题了,挺一挺,忍一忍就好了,说白了就是舍不得花钱,也是真的没有钱。
这就是农村人,农村的真实状况,家家都有难唱的曲,庙庙都有难念的经。父为子,子为儿,儿为孙,子子孙孙,父一辈,子一辈的传承,相依为命,互相照顾。
有人借着酒劲进入了梦乡,有人在聊家常,离上车的时间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