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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沉玩味地上下打量赵茗萱，当然仅仅是因为赵茗萱所言超乎了陈沉的预期。
这小妮子骨架单薄，身高不及陈沉肩头，但由于瘦弱，整个人比例显得身材高挑，陈沉害怕起一阵风后吹得赵茗萱飘飞。
但这瘦弱的半妖姑娘却完全不畏惧自己西岳主尊的身份，要与自己做一场交易。
陈沉点头，平掌推出，示意赵茗萱继续说下去。
“主尊大人的权柄小女子也曾在《酉阳杂俎》中看到过，说西岳主尊，司人间情志，众生喜怒皆由西岳正神管理。”
陈沉虽未显露神色，好似还在认真听着，但其实内心早已风起云涌，暗暗觉得这妮子好像知道些什么隐情。
“自三百年前，神州大陆上神明接连失踪，而主尊却以降临之姿突然出现在汴京城中。主尊可曾见过其它神明现身此世？
这一小小的汴京城中寄居着中岳主尊与西岳主尊二位神明，汴京与嵩山相聚不远，中岳主尊也时代守护中原地区，而您呢？您为何出现在这里？”
陈沉听到这里，已经有些失去耐心。
“直说！”
陈沉皱起眉头，表达自己的不满。
“所以您，一定是有自己的使命，或是惩治罪恶，或是治理妖魔骤起的此世，背后一定有一巨大的使命！我可以协助您完成这一使命！”
赵茗萱越说越激动，纤弱的身板换换颤抖，“我有情报，献给您，希望您听到后，能明确自己的敌人。”
陈沉笑了起来，笑得肆无忌惮，笑得肚子疼，这个小姑娘怎会这般天真，这世间怎会有成善除恶的神明？幼稚！
陈沉捧腹，收整笑容，双眼凝视赵茗萱的双眸。
“小姑娘，没错，我，西岳主尊，正是来调查邪神的。”
这句话说完，赵茗萱双眸绽放出异彩，陈沉好似从这双眼眸中看到了夜晚繁星下的萤火虫飞舞。
赵茗萱双眼饱含着期望，不断喃喃自语，“从这一路看来，我在道庭内景中在游师父的帮助下，恢复清明，摆脱了控制，我在道庭中看到了主尊面对那可怕魔佛原初之时的挣扎，看到了主尊面对姐姐与中岳爷爷试图献身时的悲伤。”
“游师父，游师父，没错的，主尊大人是个可以交托的人。”
赵茗萱一跺脚，好似下了巨大的决心。
“主尊！他们计划杀掉全汴京的人！”
陈沉一听到这话，迷起了双眼，竟然觉得离谱，下意识反问，“你知道现在汴京常住人口有多少？”
“一百二十万人。”
赵茗萱斩钉截铁。
“一百二十万头猪，杀完需要多少年？”
“主尊大人，您不信？”
“这不现实……是谁要杀？为何要杀？”
当陈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竟已咯噔一下，好似被利箭射中，魔佛献祭……魏城坤……徐志诚……
万象阁……大理寺……
这些线开始交织，汇集到一切事端的起点。
赵茗萱，最开始是她于汴京大街上暴毙，最开始为了调查她的死因，而她现在回归此世，带来新的线索。
陈沉咳嗽两声，“他们为何要杀赵茗蕙？”
赵茗萱摇摇头。
陈沉皱眉，“你不知道？”
“只是杀到了我们而已。”
陈沉看向游酢，游酢依旧神情戚戚然，还未回到正常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