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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予不知道自己在海里沉浮了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面前是合金墙壁与各种医疗器械，他终于再次回到现实。
“去地狱旅游的感觉怎么样？”
昂热站在手术台前，脸上还保持着在办公室商谈时候的笑容，只是手上的折刀毫不掩饰地上下翻飞，白慕予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有一点不对这个老人就会冲上来将折刀送进自己的心脏。
“还好。”
白慕予看着天花板，现在的他手脚都被高强度拘束带绑在手术台上，下半身还盖着一块白布，昂热的身边站着施耐德，他们的眼神更像是追悼会上和遗体告别。
“那你先等等，我先让诺玛拆除你心脏附近的炸弹。”昂热点点头，“一点小小的保护措施，你应该不会介意。”
“嗯。”
白慕予只是嗯了一声，他并没有去问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植入炸弹这种话，按照他的性格，他在昂热的位子上依旧会这么做。
没有人想要与变异后的超级混血种为敌，提前安上炸弹确实是最优解。
或许昂热手中的折刀只是为了刺激他，而一旦白慕予因为这种刺激暴走，迎接他的就是连接心脏的炸弹。
两侧伸出四条机械臂，分别连接着不同型号的螺丝刀、剪线钳，金属摩擦的火花就这样落在白慕予胸口，而手术台上躺着的少年就像一具尸体，任由机械臂在自己身上作业。
胸口的炸弹被拆除，四肢上的拘束带也被取下，白慕予终于能从手术台上坐起，看看面前的两个制定了史上最离谱离谱的治疗方案的两个疯子。
“看来你对心口装着一枚炸弹并不在意，很好。”
抢在昂热面前说话的是施耐德，青黑色的面罩遮掩着他的脸，而从他的眉眼里，找不到一丝多余的情绪。
两个都是铁腕人杰，这种胸口安装炸弹的方式在他们看来简直再正常不过。
“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我们是位于屠龙战线的人，维系我们关系的不是柔软的感情而是冰冷的目标。”
“现在听你的声音就像是机械，脑颅手术之后会有后遗症么？”昂热上前一步抛出了一个问题。
“有点僵硬，但是胜在真实。”白慕予身上的麻药劲还没过去，坐起身的他攥紧拳头，从肌肉中强行榨取的力量并不多，这种无力让他缺少一些安全感。
“感觉还不错的话就跟我去执行部看看吧。”施耐德看起来并不像是看望病号的，更像是来抓壮丁的。
白慕予没有接话，只是点点头，或许他需要一些适量的运动，最好能一边舒活筋骨，一边满足自己的杀戮之心。
那一只眼睛应当是消失了，而白慕予获得的另一半力量则是海量的知识与精神力，还有已经融入精神力中的阵阵杀意。
杀意是需要排解的，而最好的方法不是去毫无节制的杀戮，而是黑吃黑，尤其是优雅的吃下自己的猎物，就像那个在风暴中被自己腐化凋零的老K。
图书馆指挥大厅，这是白慕予第二次来到这里，今天施耐德同样是值班教授，只是刚刚的几个小时里请人代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