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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九天喻并没有什么感觉。唯一有的只是平静。
倒不是说他多么冷酷无情，实在是当初在班上没有结交什么好友。虽然所有人都认识。
出声社会后经历会是一把剑，会切掉他对陌生人的同情。
……
一上午谢汝盈都坐在九天喻前面，也就是程乐婷的位置。
这家伙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竟然没来学校。
……
上午上了什么课两人是完全不知道的。
新来的老师，新来的学生，也都没有激情，似乎全都在应付什么未知。
谢汝盈趴在桌面涂涂画画的，九天喻也找不到理由打扰。
无法共情，所以没有言语。
她画了很多东西，画之前的朋友，画九天喻，画听漠然，画饭店，画原来那起了皮的操场跑道。
都是铅笔画，而且都是很抽象很抽象的线条。
所以九天喻没有看懂。他只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陪着她。
中午。
教室里的同学尽数散去。
他们井然有序的，就好似演练了无数次。也可能就是演练了无数次。
但这些已经不得而知了。
世界观的冲击早已将他们的声带击碎。
谢汝盈没有去吃饭，而是回到座位整理自己先前的书本文具。
这些东西不知是谁人从何处找出又放回的，全都乱成一团随意摆放。
谢汝盈蹲在地上将书本文具分类，九天喻也在一旁帮忙。
啪嗒。
是一本相册掉到了椅子上。
“这个竟然没丢！”
谢汝盈的眼睛里终于多了道光。她将它摆在桌面，如同一件神圣的艺术品，然后屏住呼吸翻开，和九天喻一起观看。
全都是拍立得相片。
谢汝盈之前是很喜欢拍照的。她有个单反，存钱买的。
但她更喜欢用拍立得。不论是画风还是出片速度，都值得给每个人纪念。
现在这个拍立得正躺在抽屉深处，只不过原先碎掉的黄色猫咪耳朵又复原了。
“你看，这是我们当初打篮球班赛拍的，可惜你不在。”
谢汝盈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开始将单张相片抽出来一一介绍。
这时九天喻才发现自己似乎是错过了太多太多。
球赛，演戏，争吵，这些回忆从未出现在过他的脑海。
“这是，我们的合照。”
突然，谢汝盈顿住了动作，声音从高昂变得平静直到失落。
九天喻帮她把相片拿了起来。
七个女生的合照。
看得出谢汝盈最受宠，她被两三个人扛着，举到了画面中间。
一滴眼泪划过。将要和相片融合时却被九天喻弹开了。
“可以，给我，讲讲她们的故事吗。”
“好。”
于是谢汝盈又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聊起几人的相遇相好。
她们曾经一起逃过课，吃过饭，插过队，偷过宿管阿姨的葡萄吃。
她们曾经一起在考试时互抄答案，曾经一起说过好几个女生的流言蜚语。
她们睡过同一张床，用过同一瓶洗衣液，吃过同一瓶饮料。
似乎最值得回忆感触最深的，永远是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