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教皇对我的心思看得很透彻,也许是我的担忧毫不掩饰地为面部覆盖上一整片阴霾,并不难猜。我对他微笑下的内心充满猜度,这可是他的教堂,完全消失之后他居然还是一幅漠不关心的样子,虽然傀儡也很难表现出什么丰富的表情。
教皇根本不会安慰人,他只会在我旁边一直说“没事”,和老师截然不同,他的语言在灾难面前毫无作用。
至少对我而言。
他可以在手足无措的人群中演讲,他也可以借助打听情况的空挡平息人民的恐惧,他平稳,有力,偏偏到我面前就变成千篇一律的重复。
你就成心不想安慰我吧。
尤米拉甚至没有在失踪人员名单上,她毕竟是跟着教皇来的,不能出现在这种东西上,若色要是知道自己谁都没救下来一定会郁闷半天。
…不久,晨曦中的城镇又恢复正常,聚集的人群早早散开,偶尔有前来祷告的人,面对消失的教堂先是大吃一惊,随后便转身离开。教会并不是人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对于他们来说,这消失的一切,还不如自己的早餐来的重要。
一切如常。
在场感到煎熬的只有我自己。
……
阳光又一次被平坦的沙丘吃下,焦躁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边缘,教堂依旧没有复原的迹象,灾难一经发生,便无法重来,我不想等了。我本来打算在陪完爱莲后不告而别,只是她的举动先我一步。不告而别的伤害,比我想象的多得多。
回到房间,看向早先准备好的花,戒指本应该呆在花簇的中心,但它们现在分开了。随手把花丢回花瓶,把乱糟糟的衣服,堆砌的文件胡乱塞进背包,把爱莲重要的东西全都带上,小心翼翼地整理好,我已经没有多待几天的理由了。
一个都没有了。
跑回教堂,和嬷嬷最后一次核对损失,失踪两人的文字依旧刺眼。
我本来想和老板告别,可他并不在办公室,反而在执行人旁边醉倒,几瓶珍藏的佳酿随意地泼洒在桌子上。“聂拉斯,等他醒了,把钥匙还给他。”我的语气并不温和,好在执行人没有和我计较,他只是微微点头,又给我一串铜钱,叮嘱我路上小心。
其实我并不需要这个,但他坚持要给我,我也不好拒绝。
确认没人跟着我,又一次回房,用备用钥匙锁好这扇门,和来时一样的小屋,它承担着回忆,以及告别,盔甲在身上很沉,肩膀和手都酸胀得不行,还不够累。找到密道,翻身下去,钉死通道口的木板。再用一层又一层的土壤把缝隙糊住,我没有调用盔甲,只是用身体本来的力量,试图让更深的疲惫驱散精神的痛苦,可惜这些举措并没有打乱我的思绪,懊悔与离别的痛苦依旧深重。
知晓劳苦无法缓解,无数次的训练让我不自觉地减轻肉体的负担,若非如此,我很可能走不出去,我已经失去一个亲人了,不能让另一个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