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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春。
北风夹杂着春天独有的土腥味肆虐在辽西平原的每一寸土地上,吹起了阵阵黄沙。春风似一把刻刀一般,刻画出一幅幅朴实而憨厚的脸孔。而此时,一个面庞黝黑的瘦小男人正左手夹着烟,在自家的房门外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
看的出来,男人的脸庞上挂满的焦急与担忧。仿佛等待着什么人生大事一般,男人吧嗒吧嗒,不停的抽着手中的香烟,眉头间的焦急丝毫不曾随着香烟的减少而随之淡化,反而是越来越浓了。
“妈呀,这么久了,文慧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男人一边抽着烟,一边面带忧愁的问着离他大概一米外的一名约摸儿六十岁左右的老妇。
“没事啊,良子,女人生孩子算多大个事儿?妈生了你们兄弟姐妹八个,如今不也是好好的?再者说了,哪个女人不生孩子?能有个啥事儿?”
老妇人手中掐着自己卷的烟卷儿,云淡风轻的安慰着门外的汉子。
此时门外抽着烟来回踱步的男子名为杨成良,也就是我的父亲。而他口中的“文慧”自然便是我的母亲,名为章文慧。
而那位在我父亲身边不远的老妇,便是自幼便悉心照顾着我的奶奶。名为闵敏。至于我的爷爷,我是没有见过的,听我奶奶说,我爷爷在我父亲14岁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不行,妈,我还是担心文慧,我得进去看看!”
听妈妈说,在生我的那个年代,几乎都是不怎么去医院的,故此,妈妈是家里生的我,就在我爸焦急的想闯进房间瞧一眼的时候,房间内负责帮我妈接生的接生婆刘婶,也正在大声的跟我妈喊着:“使劲啊,文慧妹子,孩子的头已经马上就出来了!!再使点劲啊!”
“啊!!”我母亲因为疼痛,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呐喊。双手紧紧的扣着炕沿,十指的关节因为过度用力的原因,已经开始微微泛起了白色。
这里给大家简单的解释一下,什么是炕沿。在东北农村基本家家户户住的都是火炕,火炕的搭建基本都是用砖堆砌而成,所以,这也就在火炕的边缘处,形成了一种类似于房檐的建筑,也就是我们东北孩子所说的炕沿。总的来说,也算是为了一种建筑的美感而搭建而成。
咱们言归正传,屋内的刘婶还在大声的和我母亲喊着:“用力啊!文慧妹子。用力!”
而此时在门外的父亲,已然是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作势便要推开房门闯进屋子。
“你站那!女人生孩子,你个老爷们往里去什么去!就生个孩子,能咋的?!还能死了?”
我奶奶见到父亲作势便要进屋,便出言呵斥住了父亲。
在老一辈人的思想里,女人生个孩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还有便是老一辈人的思想也比较守旧,哪怕是夫妻,但这个时候,男人也是不可以进产房的。
其实,我并不是很理解的,或许,老一辈人觉得男女有别,或许,他们觉得这都是一个女人必须经历的,又或许,女人性阴,男人属阳。总之,男人是不允许进产房的。
“可....文慧....”
我爸话说到了一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他也不敢真正的冲撞奶奶。但心里又是焦急的很,一时间,父亲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此时屋内的母亲,依旧努力的用着力,或许,母亲也想尽快的结束这一场浩劫吧...
“对!文慧妹子,再使使劲儿,孩子头已经出来一半了,再使使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