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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这是...在哪儿?
眼皮不知怎么变得很沉。白玉堂努力想睁开眼看看周遭,却似乎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只隐约从远处传来‘咕嘟咕嘟’煮水的声响以及周遭空气里弥漫着的浓浓药香。
忽的,耳畔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
“赵太丞,他的身子......”
“亏你送来得早,只受了些皮肉伤,未伤及筋骨,我已经用秘制的苏合香丸护住他的心脉。再晚可就难说了。”
“那就好。他留在我处终究不妥。思来想去只有你这里最可靠。恐怕得让他在你这里搅扰一阵子了......”
“他父亲生前与我也是知交,用不着你来饶舌。倒是你,如今这个身份地步,在外时辰长了太惹眼。快些走吧。”
“......好。那一切就拜托赵太丞了。”
话音未落,白玉堂又沉沉昏睡过去......
地下排水沟渠里。
“似乎是米浆。”
展昭两指抹了滴在朱七脸上的浑浊液体,放在鼻下闻了闻,说道。
“米浆?”朱七诧异道,自己也抹了一把,说道:“似乎是,但好像,好像还有股子说不上的味道......”话音未落,又是一滴浑浊的液体准确无误的滴到朱七脸上。
这里怎么会有米浆?二人皆有点摸不着头脑。忽然一个念头从展昭脑中闪过,急道:“火把给我!”一声厉喝,慌得朱七忙将手中火把递给展昭。
展昭举起火把,往头顶上方看去。头顶是一个两尺见方的排水沟渠通风口,只上面压着一块大石板,看去比较新。而那些米浆就是从石板的缝隙中漏下来的。若不是这些米浆偶尔滴到朱七脸上,怕是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隐蔽的通风口。
“都头?”朱七顺着展昭的目光,却再也猜不透展昭为何怔怔出神。
展昭一言不发,忽的拔腿就走。朱七一怔,已是来不及喊住展昭,只得紧着跟上去。二人一前一后跑出排水沟渠,直奔白凡楼外。
此时日头正盛,但展昭也顾不得强光刺眼,按着心中暗记的大致方位在街上巡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紧挨着白凡楼,一栋满包着竹竿、渔网兜,显见是在装潢的酒楼。
“当心。”展昭对一旁瞠目结舌的朱七低声喝道。一边用手按住腰间的剑柄,一边慢慢走进酒楼的大门。
吕嵩和汪乙二人一出宫门,略一商议便共同上马泼风似的奔了坐落在城西厢的都亭西驿。
都亭西驿紧靠着外城的主城门开远门,又毗邻穿城而过的汴河。水陆交通十分便利。周边贩卖西域珍贵药材、象牙珠宝、兽皮刀剑的商户居多。竟也自有一番异域风情。二人并辔同行,刚至驿馆门前,早有驿馆的侍者看见上司莅临,忙殷勤着凑过来接驾。汪乙客气将手一让,二人联袂进入了这座新修建的、看起来甚是堂皇的驿馆。
吕嵩打量了一下都亭西驿。因是新修建的,规模比城里的都亭驿要大些。样式却与都亭驿相差不远。天井回廊,雕梁画栋,楼阁厅堂,厨灶客房一应俱全。不及细看,吕嵩跟着汪乙直奔案发的厅堂。此时党项使者的尸首已经被抬走,只横七竖八的倒着桌椅凳几各类家俱,锅碗瓢盆、餐盘碗筷碎了一地,菜汤残羹也溅得到处都是。一片腌臜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