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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窑县，一个长在山上的县城，面积不大，结构也很是简单。整个县城就两条主街，当地人习惯的把它们称之为西旧街和东新街。每条街周围又都挤满了大大小小的村庄，让人很难分清是在县城里还是在村子里。
大巴车赶在日落前抵达了这里，汽车停在了西旧街一处偏僻的地方。
下车后，众人只见了一块杂草丛生的空地，寂寥廖的场地上零星歪扭的停靠着几辆大巴车，让初来乍到的人们不觉感到很荒凉。
一行人虽有惊讶，但他们也没太过的表露出来，像是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经过短暂的调整，这群支教的学生们就跟着带队老师朝着县教育局去了。
前些年，东新街刚刚建成的时候，县教育局便和其他政府机关一起都搬过去了，唯独落下了这个破旧的汽车站还在这里，却倒也不显的寒酸，只是因为它长在山里，又只能呆在旧街，便更容易让人接受这种破败了。
旧街上住的大都是一些年岁大的老人，平时这块地方也就逢节赶集的时候热闹一些，其余时间大都冷冷清清，时间久了难免会给人一种阴暮的感觉。
行进路上，柳青一反常态，往日她都会刻意与杨白保持距离，而今儿个却显得有些不同。
“你怎么了？”杨白语气难得缓和。在柳青把身子凑近时，杨白就注意到了柳青的异常。
“没事...你说...”柳青欲言又止，像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说话时，她滴溜着眼睛，仍不时四下打量一番，显然一副怕生的模样。
“......”
随后，两人陷入了沉寂。西山的峦里，夕阳露着半个脑袋，阴暮暮的，让人望着难免对这个地方又多了生分。
一路上，杨白见柳青害怕的样子，几欲张口，但又都被他忍了回去。他对柳青的印象，自己也搞不懂。过往，两人总是在很多地方不期而遇，他对此好像也习惯了一般。可在他心里，却有一股说不清的抗拒。
“杨白，我们能申请去同一所学校吗？”
柳青的声音很小。说话时，她始终耷拉着脑袋，说完后，甚至都不敢去看他一眼。
一旁，杨白好像压根没听到一般，自顾的走着。迟迟没有答复，柳青抬头看了他一眼，拉了拉他的衣角，又问道，
“可以吗？”
听着一旁近乎祈求的声音，杨白仍旧没有说话。他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柳青，尽管样子让人怜爱，也只让他脸上多了不忍和犹豫。
人在犹豫时其实心里就有了答案，之所以还会犹豫，大概是因为想要表达的和应该表达的有了差距。这点差距有时就是两人间的鸿沟，一个人不可能跨越。
“我们......还是等分配吧”
杨白的声音很冷漠，也一如既往的吝啬。
之后，二人间没有了对话，他们虽还并排走着，却在不知觉中有了微妙的距离，这般的变化却是从一个总想靠近的人开始的，这也成了自他们相识后的第一次。
此刻间，夕阳不知何时隐去了踪迹，残留的余晖深藏在了西山的幕里，将远处的峦山勾勒的更显起伏。
大山，何其厚重！
关窑县，县教育局大厅。
众人在天黑前赶到了这里。抵达后，带队老师核对了几遍名单人数，在确认无误后，杨白他们就被当地人分成了很多批次。每个批次，代表临近支教地点。
值得一提的是，去哪里？不是“学生”能够自己决定的事情。因为当地地理情况的复杂，很多村庄学校也分布着比较散乱，多数学生面临着没有同伴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