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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眨眨湖蓝色眼珠,抚摸了一下南希白绒绒的大脑袋:
“不要怕,我们永远在一起。”
南希却在姐姐的瞳孔里,张大了嘴:“吱吱吱!”
这可不是她要的答案。
她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自己成了只胖地瓜身材的老鼠,而姐姐却成了大美女。不,让她重新组织一下语言,为什么总是一模一样的孪生姊妹,会变得这么不同?!
布鲁克指指南希的身后,原来一片雪白的空间里,还隐藏着一只同样白无垢的大冰箱。立式四开门。打开后,宽阔地像一座(耗子)宫殿。
而且,里面已经叫红的、绿的、橙的方形树胶盒子堆满了。
“全是你最喜欢的食物……还有饮料。”
虽然姐姐明显是在避重就轻,南希还是猛冲到冰箱跟前,四只手并用地把盒子们能掏出多少,就掏出多少。再一只只打开。
鲜艳大红盒子里,除了粉色的熏肉和火腿,还有冒着油光的糖醋小排。
南希赶紧往嘴里塞。另外三只手也没停下来。
碧绿色的盒子就没那么讨人喜欢了,因为装着各种绿叶子蔬菜和水果。而最顶上的,还是她咽都咽不下去的羽衣甘蓝。
她忙丢开绿色方块,气鼓鼓地去打开橙色盒子。一股膻膻的奶香味,扑面而来。里面是各种见过和没见过的糖果和饮料。
很快,她就坐在彩虹糖豆和金莎巧克力球堆的小山上,对着橙黄色饭盒中的每种饮料小盒子,凑上鼻子。
嗅嗅,她确定,有的是可乐,有的是无糖绿茶,有的是奶油小苏打汽水,还有鲜磨咖啡。这鲜磨咖啡里,还混着一股香草冰激凌的甜味。
可见,布鲁克并不完全是在骗她。
最后,她在这一大堆红黄绿橙的盒子堆后面,伸手掏出个明黄色盒子。
这个盒子无论是材质还是大小,都跟其他盒子没有区别。只是颜色亮得晃眼。没等她来得及闻闻里面是什么,姐姐就伸出一只手想挡住她。
刚才那个喷着糖蒜臭味的大脸胡子男人也露出头来:“嘿,等等!那是……”
“吱吱吱……?”
布鲁克忙抚摸了下妹妹毛都竖起来的后颈:“不好吃的,不要打开它了。”
“吱吱……”
“你要是打开了它,你就玩完了!”大胡子又喷出糖蒜的恶臭味,顶得南希直接瞪大眼睛,闭气倒在地上。“这里面是清(新)剂!”
“吱吱吱?”南希没听清楚。
“不要打开它就对了。”布鲁克揪住她一只耳朵,慢慢转了半圈。
疼得胖老鼠只好迟疑地交出明黄色方盒子。但心里,却在盼着黑天赶紧来临。那时,她会来偷偷把盒子拿走,至少闻闻它,或者晃晃它,听听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很可惜,等她把眼前几乎所有的糖果和肉类都塞进肚子,白色的世界里依旧明晃晃的。
南希打着饱嗝,无聊地数着被倒空的盒子,“1,2,3,4……”。她的眼皮也越来越沉,终于歪头倒在包过巧克力球的金箔纸堆里。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布鲁克在跟大胡子说:“南希是我们所有人类的希望!”
“我?所有人类的希望?”
南希突然觉得,眼前的红色又变回了闭眼前的金色。
刚才还白得什么都找不到的空间里,那座冰箱的门再一次打开。一只只和她长得差不多的老鼠,从明黄色树胶盒子里,露出它们深红色的圆眼睛,眼神里满是纯洁和崇拜。
“伟大的南希大人,谢谢您打开了混沌世界……”
“是啊,您把我们从黑暗的冰世界里解放了出来!”
“吱吱吱,我们永远是您的仆人!”
……
南希的两只绒绒耳朵都挺直了。她本来还想谦虚,但是这些话太动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