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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小溪蜿蜿蜒蜒,一直看不到尽头,达斯克的身体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此时的它很安详,安详的背后又隐藏着沮丧。只是我,可能再也感受不到了。
再也无法听到他的笑声。
再也无法陪它喝酒。
再也无法陪它一起看星空了……
我落在了达斯克的胸膛上,感受着它那已经失温的灵魂。
“谢谢你。”我不知道它还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但是我还是对它说了我最想说的那句话。
我舍不得,我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记忆中的过往再我脑海中不断浮现,种种的种种,一切的一切,都宣示着一生中有太多的寂灭无常,达斯克的离去,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彻彻底底的心痛。
如果昔日的记忆全部成了碎片,那么记忆中所有包含快乐的碎片,到现在都成了最心痛的回忆。
“你还会回来的,对吧?回来继续讲述你的故事,回来继续寻找你的快乐,回来继续守护着我,我们会站在最初相见的地方,看天际的落日云霞……”
死亡就是生命的终结吗?
如果他的灵魂还在,只是没办法表达呢?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于是我的内心突然有了一个不着边际的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一切办来法修复稻草人达斯克的灵魂。他为了救我而失去了灵魂,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一直继续寻找快乐还有什么意义呢?
时间不知又过去了多久,这段日子我一直陪伴着达斯克,直到有一天,湍流的河水渐渐稀少,我们飘到了海边的一处沙滩上。
我将达斯克的残躯藏在了一处长得像海龟的礁石后面,并那颗礁石上留下了一片羽毛作为标记,以便我今后可以找到这块石头。
于是,我开始踏上了寻找答案的旅程。
我曾在青藏高原的山坡上见过奇特的一幕:一群人将已故的身躯运送到一个高台上,然后让兀鹫来吞食他残余的皮囊,以此来达到灵魂不灭和轮回往复。
他们认为,死亡只是不灭的灵魂与陈旧躯体的分离,是在异次空间的不同转化。这种让灵魂不灭的方式,他们称之为——“天葬”。天葬是他们对已故之人最尊贵的布施,体现了大乘佛教波若蜜的最高境界。
我想,我可以借助得道高僧的上乘佛法来复苏达斯克的灵魂。
这是已经是我第二次来到青藏高原了。这次的旅程与上次截然不同,还记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我的心情无比的舒畅,丝毫没被青藏高原的稀薄空气所影响。而这次,我怀着一种极为沉重的心情来到这里,空气中低沉的气压着实让我有些窒息。
我飞到了一处满是红顶白墙的寺庙中,这片寺庙的上空飘着浓浓的酥油味道,我很喜欢这种味道,这味道能让我整个身体感到轻松。于是我透过一间窗户看到了佛殿里正在诵读佛经的高僧,他们身穿深红色袈裟,左手撵着佛珠,右手晃着转经筒,嘴里嘟囔着一些我听不懂的佛语,看上去是那么的神秘。
“你知道如何找回已故之人的灵魂吗?敬爱的高僧。”我没有礼貌的打断了正在诵读佛经的高僧。
“人死无法复生,六道轮回,循环往复,不曾更改……”这位高僧回答我的问题时依然紧闭着双眼。
“我的朋友,他为了守护我,而失去了生命,我现在想让他好起来。”我再一次补充说明了我之前所说的话。
“那么它的灵魂现在或许仍未‘解脱’,若想让灵魂解脱,须勤修六度万行,以中道实相义而正行,破尘沙惑、破无明惑,因而证成佛道。”高僧说完这番云里雾里的话,眼睛依旧没有睁开,他或许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在与一只鸟对话吧。
也许这位高僧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实在是听不懂那些大道理,我的确来错地方了。
我又想到了当年在洛特蒙马戏团听到的一些传说:欧洲有一种可以与神和鬼沟通,会使用使用强大巫术和占星术的女巫,其中有一位女巫,就被囚禁在洛特蒙马戏团的正北方——卡迪尔监狱。
那个女巫当时因为救她的妈妈,施展了禁忌巫术把教皇变成了小兔子而因此被囚禁,我想,或许可以她那里得到答案。
我要去找她,而且一定要找到她,因为这是我认为唯一能够拯救达斯克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