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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何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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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精力恢复的第二天,小橘白苹果就跟我详细介绍了她的生平,她从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很小的时候就被城里一家夫妻收养,那是一对脾气极其暴躁的夫妻,对待苹果也很严苛,虽是衣食不缺,玩具甚多,然而苹果稍有不顺两口子意之处,就会被打骂。有时夫妻吵架也会迁怒于苹果,在那里苹果很容易感受到恐惧,也学会了看人脸色,她听得懂人类的指令,学会了握手和坐下,也明白家里有哪些是她的禁区,比如沙发和床。由于每天活在不知何时被打骂的恐惧当中,苹果身形消瘦,仿佛一点也没有继承到橘猫的基因,苹果有一个尖尖的下巴,被女主人形容为一脸的奸臣相,后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男主人将她丢在一颗灌木丛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一开始,苹果还妄想主人会来接她,可是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大,她蜷缩在角落里发出恐惧的叫声,连续叫了三天三夜,嗓子已经沙哑,仍未见主人的身影,她明白,这就是遗弃。
  苹果讲起最初那21天的流浪生活,眼里闪着泪光,声音也断断续续。我将她讲述的片段一个个拼凑在一起,算是对她的了解。苹果说了很多,在一起的时候我俩基本上都是她在讲话我在听,然而我却觉得她说的越多,我对她的了解反而越少。我想是因为她说了一些,又刻意隐瞒了一些,让我对她有了些深不可测的感觉。即便如此,她也是此刻与我最亲近的朋友了。后来我知道苹果是如何流落街头,如何遇见工头的儿子,又如何被捡回工棚,后来工程做完,工头接到了新活,就把她带来了这里,遇见了我。
  听着她坎坷的经历,我好几次都心里涌起一阵心酸与怜爱,我望向她,想为她舔去眼角的泪,然而她转过头却给了我一个笑脸,一瞬间,我的脑海想起秋绥的画面,秋绥那无声的眼泪。我轻轻走过去,蹭了蹭她,舔了舔她的头,一下子低下头,不敢再与我对视,姿态也变得羞涩忸怩起来,看到她这副神情,我更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将她揽入怀中,不住的亲吻她:“苹果,别怕~以后我做你的靠山,做你屹立不倒的靠山。”苹果听完竟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我将她抱得更紧,贴得更近了。天地变得很小,小的犹如一个洞穴,两个受伤的灵魂在这里舔舐着彼此的伤口。
  这一晚,苹果带着我走了很多角落,并带我见了她那在工棚的家,她的主人是一个长相非常普通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头发卷曲,嘴里喜欢叼着一根烟,这样的普通,普通到丢进人群便再也识别不出来。我们路过工棚的时候,她的主人一抬头,叫了声:“苹果,过来。”苹果娇滴滴叫了两声给他回应,走到了这个中年男人身边,不断地用身子蹭着男人的腿,一边抬头深情的看着他,这深情的眼神和我们亲吻后她的表情几乎无异,我看在眼里,心中一阵泛酸,转念一想,这大概也是她的生存之道吧,苹果也是迫不得已的,她最爱的人只有我。想到这些,我沿着工棚边上悄悄的走了,没有用回头,甚至没有用眼神和苹果说声再见,此刻她若是回头,大概看到的是我落寞的背影,可是我不想让她看出我的情绪,不想让她看到我对她的痴迷与沉醉,吃醋与心酸。沿路走着,我看到路边安装了很多垃圾箱,我抬起前爪往里看了一眼,都是空的。再往前走,前面有两个高高的绿色的大垃圾桶,这两个垃圾桶装的非常满,满到很多垃圾都被堆在筒外面,我内心一阵欣喜,加快了脚步。流浪的这些日子,我最期待的画面就是一个装满的垃圾桶,垃圾桶旁边堆了一半垃圾,这会让我获取食物的概率和安全性会大大提高,刚走近垃圾桶,我就看到一碗吃剩的热干面,面还没有变硬,我凑近闻了闻,还有热气,这是刚扔不久的。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便低头吃了两口,味道不错,我在想要不要给苹果留一点呢,算了,苹果在家应该吃的比这好,再说,在垃圾里觅食总是一件让我难以启齿的事情,我不想让他v知道,自从在人类食堂挨过那顿打之后,我就明白的生存是第一要务,我不愿再去人类的领域觅食,即使我曾经和人类也有着亲密的过去,但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是友好的,不!应该说大部分的人类都是讨厌的,不分青红皂白的,爱欺负弱小的,他们围殴我的丑恶嘴脸仍历历在目。自尊心更是让我难以像苹果那样去讨好人类,我绝不能卑躬屈膝去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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